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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要你(1 / 2)


夏晗晗被带去的地方具体是哪,她也说不清。她并没?有被蒙上眼?睛,几个黑衣人?对她客客气气,说话和动作都称得上礼貌。

她只知道?自己进了一幢独门独院的别墅。

一进玄关,便闻到一股熟悉的药味——中药的味道?。想?是这里有人?生?病。

黑衣人?没?跟着进来。她站在玄关处发呆。

一路上她想?了多种可能:绑架、寻仇,最坏的结果?是有去无回。

夏晗晗觉得这是只能在电影里发生?的事情,到现在还有一种不真实之感。

有位四十多岁年纪的阿姨迎上来,问她:“是夏小姐吧?请和我到楼上来,先生?等你很久了。”

夏晗晗跟着这位阿姨上了楼,她见这屋内家?具楼梯竟然都是实木的,很有一点古朴的味道?。

“请问阿姨,先生?是谁?”

上到二楼的时?候,夏晗晗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那阿姨笑了笑,回头温和地对夏晗晗说:“夏小姐马上就知道?了。”

“这里姓沈?”夏晗晗问。

阿姨没?回头,径自上了楼,夏晗晗只好?跟上去。她心中已经隐隐有预感,只是还没?有确定。

到了三楼的一间?房间?前,阿姨敲了敲门,语气很恭敬:“先生?,夏小姐到了。”

说着开门,叫夏晗晗进去。

夏晗晗慢慢从她后面走进去,只听“啪”的一声,门关上了。

她站在门边上,没?动。她打量着那位先生?。他?坐在写字台后面,双手交叠放于桌上,身体后倾,也在看着自己。

他?已经人?到中年,生?了一张国字脸,对这个年纪的男人?来说,好?不好?看全不重要,但他?还是精心打扮自己,头发用?发蜡梳得一丝不苟,西装也熨帖精致。

“请问沈先生?,我可不可以给我父亲打个电话,他?现在应该很着急。”

那位中年男人?伸手拿起桌上摆放的座机听筒,示意夏晗晗过?来。

夏晗晗想?了想?,走到写字台前面,伸手接过?电话,拨通号码。她说考完试有同学忽然中暑了,他?们把她送到医院,耽误了时?间?。

夏国华问她在哪家?医院。夏晗晗回说现在那位同学已经没?事了,同学家?长非常热情,硬拉他?们去自己家?吃饭,现在是在同学家?给他?打的电话,有同学顺路,晚上可以一起回去。

夏晗晗从不骗人?,除了身体外也从不令人?担心,夏国华不疑有他?,便嘱咐两?句,挂断了电话。

电话归位的一瞬间?,坐在写字台后的先生?说道?:“你很聪明,也很会骗人?。”

“我并不想?把聪明用?到骗人?上。只是沈先生?的邀请太过?热情,我也是没?办法?呀。”夏晗晗挂断电话后清楚地看清他?的长相,已经猜到对方身份,理智上知道?应该待他?恭敬且有礼貌,但落到实际行动上,却总对他?的“邀请”方式颇多怨言,不肯好?好?说话。

“伶牙俐齿,你就是靠这个让沈夜白喜欢你的?”那位先生?直盯着夏晗晗看,夏晗晗非常不舒服。

她笑道?:“这你该去问沈夜白。”

“你是在推卸责任。”

夏晗晗奇怪了:“您自己的儿子,您不管他?,让他?一个人?住在仓库不仓库,车库不车库的地方,生?病了也没?人?去看,还弄个同学监视他?。现在却在说我推卸责任?我想?问您,您站在什么立场问的我这句话,一个父亲,还是一个□□者?”

她本来不想?说得这么刻薄,可越说越激动,一想?起沈夜白受苦她就心疼得不行。

那男人?默了默,说道?:“果?然,你们都是同样的叛逆,同样的不听话。”

说完,还叹了口气。

夏晗晗想?作呕,她说:“没?错,沈先生?,在您看来,违背了您的意志,就是叛逆。”

她说完,头转向一边,不看沈夜白的父亲,她怕从他?的眼?神中看出“难道?不是吗?”这种眼?神,她怕她会控制不住自己。

这是沈夜白的父亲,她没?资格批评。

就算是她自己的父亲,她也没?这个资格。

可她却像被烫到了似的,又马上把头转了回来。——她看到了吴慧珠的照片。

夏晗晗忽然发现,这间?书房到处都挂着吴慧珠的照片,像图书馆哲学处悬挂马克思、恩格斯的照片一样。

看到夏晗晗的反应,沈夜白的父亲说:“你知道?吴慧珠?——沈夜白都和你说了?”

夏晗晗讨厌极了他?的这种审问方式,翻了个白眼?,说:“《救风尘》里的宋引章,经典角色。”

言下之意,未必要沈夜白和我说,我才?知道?。

这回沈夜白的父亲却没?有和夏晗晗针锋相对,他?说:“她是沈夜白的母亲。结婚后就退出影坛,相夫教子,这才?是一个女人?应有的美德。”

“她现在在哪?”

“她去世了,我永远怀念她。”沈夜白的父亲竟然闭眼?皱眉,表示自己的难过?。

如果?不是夏晗晗早就知道?吴慧珠是为何而死,她想?,她也应该为这个男人?的怀念而感动。

“含冤而死,可不是该怀念吗?”夏晗晗直视着面前这个男人?,说。

他?豁然睁眼?,眼?中一丝伤痛都无,他?身体前倾,低声问:“你怎么知道??!”

又摇摇头:“是了,沈夜白!你知不知道?,单凭你这句话,就足够死一万次!”

这时?窗外惊雷乍起,很是应景地一声震响,暴雨倾盆而下。

夏晗晗不说话了,她觉得自己实在没?什么好?说的。沈夜白父亲这种人?,和他?讲道?理全然讲不通,他?自成逻辑,他?就是道?理。

夏晗晗自知道?生?病那天起,死亡的阴云便笼罩在头顶。说她不怕死,她自己都觉得虚伪,她怕极了。可“死”这个字从沈夜白父亲嘴里说出来,她却觉得可笑。

一个要自己的女人?顶罪替他?去死的懦夫,竟然用?“死”来威胁别人?。

她就差笑出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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