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邀,人在东京,刚下电车。
如果你要问我为什么来东京了,我也不是特别懂其实……
反正就是,太宰不知道跟港|黑谈了些什么,现在他们不追杀我了,其他组织观望完了风向也不知道都在想些什么,最后都不约而同地老实蛰伏了。
我一下子就从香饽饽变成了小白菜……
我把空间里扣着的几个人放了出来交给了国木田先生处理。
显然24小时以上完全安静的环境快把这几人烦疯了,被我放出来时如蒙大赦,一个个的高兴得像范进中举。
我虽然很想找机会搞港|黑一顿,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乱步看出来了我躁动的心思,把我扔来了据说最近犯罪率直线上升的东京,美其名曰别天天没事就是思乡望夫,来旅游放松心情。反正我事实上是委托人不是真的社员,不用天天点卯。
一想到留下来的后果很可能是被臭不要脸强行把病假休成三天的太宰治抓着写报告,我听完乱步的建议就恨不得连夜扛着高铁跑。
但我在电车上一路坐过来,发热的脑神经就被窗外的风吹冷却了。
隐约觉得自己被驴了呢……
这就是现在拖着一小箱行李茫然地站在东京车站的我的心情。
*
机场好像也在附近吧。
对于东京,我只熟悉机场——毕竟经常跑来接中也。其他地方好像也只是走马观花地逛过几次。
我拉着行李箱好奇地打量着沿途似乎和我的世界略有不同的景观,被新鲜感激发出了些微刺激。
——我又觉得乱步可能是真的想让我放松心情的了。
一家熟悉的酒馆映入了我的眼中。
金黄的牌匾,浅绿镶棕边的文字……在那个世界是我等中也的航班时惯常待着的地方。
一开始来时还没什么人认识我,但第三次走进这家店时,我就发现它已经易主港|黑了。
……
我拉着行李箱走进了这家店。
坐在吧台边上的高台位,我看着这里跟记忆中相似却有着明显不同的地方,说不清心里这种些微复杂的感受是个什么滋味。
酒柜上一瓶蓝橙力娇酒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听见自己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一杯蓝色玛格丽特。”
……
调酒师冰杯时我就后悔了。
虽然我没想那么多,但想着中也时点这杯酒……似乎不大吉利……
算了算了,想那么多干嘛!一杯酒而已。
我这样安慰自己。
入口火辣热烈。但很快,青柠的微酸就冲淡了这股灼热,后味是淡淡的橙香。
不喜欢舔盐的我总是喝完后会在脸颊上印下一条盐线。
一开始中也还会说我,后来看我非要跟他对着干——
使劲把杯壁往脸上压,故意留下更清晰的盐印。他也就不再说了,只是脱了手套用温热的指节默默给我抹掉了。
我、我下次印得更使劲儿了哦。
……
想到这些,我不由自主地唇角带笑,盯着蓝盈盈的酒水发起了呆。
可抬头看到陌生的美艳调酒师大姐姐时,我好像又一下子被她手里金属和冰块的撞击声给冷却了思念。
橙子的甜味消失了,青柠酸得发苦。
*
我想我的表情一定很失魂落魄。
否则她怎么会瞥了眼我旁边的行李箱而后问我:“失恋了?”
我伏在吧台上偷觑了一眼她温柔似水的面色。
不知是不是美貌的加成,亦或者是有些酒水的功劳,我突然就有了倾诉欲。
“我……我找不到我的先生了。”
绵软委屈的声音一出,我才茫然地意识到,自己居然有这么难过么……
她望向我的眼神附上了淡淡愁雾。漂亮的眼睛是紫罗兰菲兹的颜色,梦幻又静谧。
我把酒杯里的酒一口喝干了,脸上沾上了晶莹的细白盐粒。
调酒师姐姐递给我一块儿手帕。
我委委屈屈地摇了摇头,表示不想照做。她纵容了我的小情绪,轻轻地落指帮我温柔揩掉了。
我一时间沉溺于这般温柔,只觉得刚才听见路过的几人说这个调酒师收益极高不是没有道理的。
“再来一杯爱尔兰之雾,要加奶油哦。”
我决意要多给她点营业额。
她似乎有些犹豫。
我拿出温情攻势,冲大美女软软地撒娇:“没关系的,我家在附近,而且酒品很好哦~我喝完就回家啦!”
她或许是看我似乎很熟悉酒吧,还是没有质疑我,去给我调酒了。
……
虽然我家从地理上来说不在附近,但从异能的角度而言,我去过的地方基本都能算我家“附近”,我才没有撒谎哦。
大不了喝完就找个没人的角落转回侦探社的宿舍睡觉嘛。反正我坐电车也只是因为这个世界对异能者管束得太多了,必须得留下点行迹好掩饰身份。
……
爱尔兰威士忌兑水加冰块,再佐以一片柠檬,还有我要的甜奶油。
口感很协调。
我的心情也随着冰凉的酒液入喉而变得好了起来。
风情万种的大美人游刃有余地给其他高台的客人调着酒,言笑晏晏的样子耀眼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听着他们聊起去年大阪的夏日祭,今年新春的寺庙祈福,本季度开始实行的烦人的新考核制度,还有“蠢猪”老板的新车旧情人……
我开始犯困了。
我所谓的酒品好,其实就是安静地犯困,再找个安心的地方睡大觉罢了。
……
默默放下已经被我的手掌给暖热了的酒杯,我刷了侦探社给我的卡。
——热闹是他们的,我什么也没有。
我矫情又委委屈屈地在这种空旷的孤独中拉起了我的小行李箱。
后劲十足的酒水让我开始有些感到眩晕,脚步不稳地起身离开了高台。
转过身往前踉跄了一步,我撞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带着好闻的淡木质香味。
身体反应快于思考,融化了的理智化作炙热的岩浆烧枯了我的大脑,又在冷却后化作涟涟泪水顺着脸颊落下。
我赖在这个熟悉的让人安心的怀抱里,揪紧了他的西装小马甲不松手。
“中也……嗯呜呜呜呜……”
“中也……”
“中也……”
***
美艳的调酒师已经从事此职七年之久。
尽管保养得宜,已过了三十岁的年纪依旧被客人盛赞像是二十出头的姑娘,一朵嫩得能掐出水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