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我不是说了么?”
“陛下闭关了,除非大事要事,其他事不用禀告,自行处理。”
“到底何事?”
增长天王结结巴巴道:“陛下不是要找一个叫叶天的吗?找着了,在我那儿呢。”
“找着了?在你那?”太白双眼圆睁。
“对啊,是不是个猴子精?长一对招风耳?平时是个道人模样?”
“猴精?”太白狐疑道:“怎么跑南瞻部洲了?他在干吗呢?”
“正……行凶杀人呢……”增长天王咧嘴道。
太白愕然。
……
……
结果了逢蒙,又将其元神彻底抹杀撕碎。
叶天完美诠释了什么叫挫骨扬灰,这才跳出洞口,重新回到先前的草甸边,盘膝而坐,抱起玉兔的尸骸,轻轻靠在怀里。
“兔兔,冷吗……”
娇躯尚自温热,只是伊人已不在。
天色渐暗,夕阳来的毫无预兆。
一眨眼,就红了半边天,也红了叶天的眼眶。
回想着阿蟾生前那些音容笑貌,朝夕相伴的每一幕,他情不自禁又泪水连连,湿透了镇运的长衫。
能镇天地气运,却留不住一抹红颜。
还能存活千万载,只是心丧若死,不过一副行走的僵尸罢了。
他宁愿相信,她只是昏迷了,就像在秘境里头二十年里一样。
无论睡多久,终究会醒来。
可惜那些刺目的伤口残忍昭示着无情的事实。
等到夜色笼罩,星河出现在天上,玉兔的尸体终于彻底冰冷,化作巴掌大的一只小兔子,翻着雪白的肚子躺在叶天的手心。
夜风吹来,轻柔地拂着玉兔的绒毛,也吹干了叶天脸上的泪痕。
就在这时玉兔的元神徐徐飘了出来,他眼疾手快,迅速掏出怀里的玉匣,将其收束。
显然她的元神也很虚弱,只是朝他凄美地嫣然一笑,就在盒子里安静睡着了。
逝者已矣。
叶天将玉兔的尸身就地掩埋,然后捧着玉盒,有些茫然地朝一个方向走。
不知怎么,突然想起从前读过金老的天龙八部。
阿朱身死,萧峰从今往后每每想起,都会扎心的痛。
阿朱的妹妹阿紫问他:“她有什么好,我哪里及不上她?”
萧峰说:“你样样都好,样样比她强,你只有一个缺点,你不是她……”
没错,四海列国,千秋万载,就只有一个阿朱。
我也一样,三界六道,四海八荒,就只有一个阿蟾。
叶天寻思着,心中剧痛。
忽然看到那只九九散魄葫芦还孤零零伫立在地上,生出同病相怜的情绪,弯腰拾起,自言自语道:“红云老祖就这么去了,留下你这没主的宝贝,可怜。”
又走出里许,无意看到半截彤弓斜斜插在石缝里,被乱石遮蔽,要不是他眼尖,还真难发现。
心里居然生出些许宽慰,叹道:“呵!又一个,啧啧……”
“最后一支冰羽玄天箭飞走啦,羿神也转生去了,就剩你在这独自思考人生了么?”
“看你比我可怜,就勉为其难收下你吧。”
叶天将红云葫芦、玉匣、射日弓都收进系统里,忽然化作纵地金光,倏忽间越过数万里地,来到当初他和玉兔逃亡时短暂停留的那个小镇。
镇子还是那个镇子,客栈还是那家客栈,老板还是那个老板。
老板打着算盘,头顶毫无预警地落下一片阴影,
他揉了揉眼睛抬起头,诧声道:“客官可是住店?”
叶天目光呆滞,声调毫无起伏地说道:“你是不是有一块,刻着‘蟾’字的玉锁?”
“把它给我。”
老板说道:“你是谁?我确实有,不过那是别人垫付的房钱,凭什么给你?”
叶天伸手道:“把它给我。随你开价。”
老板不悦,挥手道:“那玉锁我打算传给孙子,不卖!”
叶天双目涌上血丝,但还是耐心道:“我现在心情不好,你别惹我……”
此时叶天蓬头垢面,全身血污,老板以为他是哪家要饭的,闻言一拍桌子:“伙计们,给我把他轰出去!”
不一会,后厨的伙计连同几名店小二从里间冲出来,冲叶天包抄上来,
叶天微微叹了口气。
总有刁民不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