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落柔得知?此事后心里还是有些难过,去找了贺大娘,想着能为秦落娇治一治眼睛。
谁知?秦落娇以为秦落柔是来害她的,死?活不让贺大娘看病。
贺大娘道:“姑娘,即使不诊脉,我瞧着大姑娘的眼睛也?没办法医治了。”
这次回府,府中的萧条让她心惊,哪里还有半点父亲在时?的样子?了,从二?房处出来看见秦老夫人站在院中等着自己。
“祖母。”眼前的老人头发已经全?白了,几月不见苍老了许多。
“老身礼数多有不周,还望宁王妃恕罪。”秦老夫人面无表情。
“下?人说祖母在祠堂念经,便?没让他们打扰。”这里毕竟是她长大的地方,心里万分不是滋味。
“如今落娇变成这样,奉国公府变成这样,宁王妃可还满意?”秦老夫人问道。
“孙女我嫁给?宁王难道不比嫁给?将?军府吗?”秦落柔笑了笑,“现在还有谁人敢说奉国公府的不是?”
秦老夫人叹了一口气,“确实没人敢说不是,可是落柔呀,你二?叔掌事时?,虽没有多少盈余,但至少还知?道打点这个府邸,知?道自己是姓秦的,如今峰义名?下?那些契产倒是打点的不错,可是都进了自己口袋,这就?是你要的结果吗?”
秦落柔冷笑一下?,“这些都和我没有关?系了,难不成祖母还想让我做些什么让奉国公府起死?回生吗?成为宁王妃的母家,却没有得到什么好处,祖母心里不好受了吧。”
秦老夫人语气软了下?来,“听说宁王宠你,你为什么不帮帮继远?他也?是你弟弟呀。你能让人来治落娇的眼睛,还是关?心秦家的吧。”
“不,我只是可怜她罢了,也?可怜您,祖母难道不觉得这个奉国公府就?像是您的牢笼吗?我跳出来了,您还要把我拽回来吗?二?房如何关?我什么事,三房如何又关?我什么事,就?连陛下?都说了,您逝去后就?分家,您若不要这虚妄的名?誉,现下?就?把这家分了,我是您的亲孙女,自会给?您养老送终。”秦落柔不明白苦苦支撑着这偌大的府邸,究竟还有什么用。
秦老夫人还不死?心,“只要你一句话,我们奉国公府就?能重回荣耀了,现在宁王受陛下?重用,说不定日后继承大统,分不分家还不是你一句话,将?峰德过继到你祖父名?下?,让继远承袭爵位有何不可?”
祖母还是惦念着这个事,爵位在她看来,就?是她的命。说实话,若是二?叔三叔继远是可造之材,也?不是不可,但是她心中清楚的知?道,他们都是些什么品行,二?叔自不必说,为官后要是打着她的旗号做一些腌臜之事,为害百姓,那她就?是罪人了。三叔得了便?宜就?不管祖母,虽心眼不坏,却自私得很,指望他做官造福百姓吗,不可能。还有以继远的性子?,若是入朝为官十有八九被人利用了。
秦落柔异常清醒,这件事她心软不得。
“祖母,今后我会让人给?您些银两,吃好喝好,其余的事,都和我无关?了。”
说完,秦落柔拂袖而去。
一直陪在秦落柔身边的林瑞道:“王妃,殿下?那么重视您,其实只要您开口,给?秦公子?随便?安排个差事也?不是难事。”
现在呀,他几乎成了秦落柔的贴身侍卫,只要秦落柔出府,必定是他保护,李青奕是一点也?不敢大意。
秦落柔笑笑,“林瑞,有些人不值得,也?不适合,还可能坏事,就?算是为了殿下?,我也?不能这么做,更何况官门差事大多涉及百姓,江山社稷不是儿戏,我不可做千里之堤,溃于蚁穴的罪人。”
林瑞醍醐灌顶,一直以来他都觉得主子?看重的是王妃的样貌人品,不曾想她还有这等深知?灼见,见解气度不输男子?,实在让他佩服。
“林瑞明白了。”
“走吧,既然今日出府了,就?去逛逛,采买些杂物。”
自从山洞中被救出来,就?再没出门逛过,整日待在府中,虽说九皇子?落婉和四公主时?不时?过来陪伴,到底不及自己出来逛。
走到书肆前,想起和李青奕第一次来时?的情景,不禁笑了起来,那时?他的“倒背如流”当真是惊到了她。
谁知?脚刚要迈进门就?听见身后有人喊她,“落柔。”
她转头看去,只见孟跃庭站在她身后,眼窝深陷,面容疲惫,看着她的目光带着些痴怨。
林瑞马上挡在身前,“少将?军,您这是要做什么?”
孟跃庭冷笑一下?,“听闻宁王提议赐婚,我如今也?算是准驸马了,轮得到你这个小小的侍卫问话?更何况我官居中郎将?,战功赫赫,想要同宁王妃说两句话,你胆敢阻拦?你是长了几个脑袋,还不退下?!”
林瑞像是没听见一样,挡在秦落柔身前并不动作。
秦落柔看了看四周,已经有百姓围上来了,谅他也?不敢做什么。
“孟公子?要说什么话?我洗耳恭听。”
“落柔,可否找处安静的地方?”
林瑞拔剑出来,“不可!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让大家听听,你又要说什么污言秽语。”
他可是再不能出错了,上次的事,他记忆犹新,那山洞中的一切都让他心惊,这个疯子?如今怎么还敢来纠缠王妃。
孟跃庭本不平静的心一下?子?就?被激怒了,“滚开,要不然我要你命!”
林瑞也?不怕,“想要我的命,还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