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照顾好君沉。
自然是找大夫,这些事他们已经办好,而她好像只用守在君沉的身边。
照顾他就好。
秦忻忻为他擦拭脸颊,略微停顿,目光在他俊美的脸上停留片刻,又移开。
谁能想到这样一个人,也会有这么脆弱的时候。
君沉脸色苍白,其实他生的好看,若是不使坏的时候,看上去就是个人畜无害的俊美男子,可谁都知道,他最是心狠手辣,表面笑着,背地里怎么搞死敌人都不晓得。
自然,他在秦忻忻面前,从未展现过这样一面。
她很慢热,君沉便克制自己不太与她熟络,循序渐进,谁曾想让她更加怕自己。
君沉其实早就醒来,秦忻忻在外室忙碌着,他躺在床上,懒洋洋看着珠帘外那么纤细柔弱的身影。
侍女喊她出去喝药,是君沉弄回来的药,可以治疗她的哑疾,忻忻不是哑巴,即便是,也是他可爱的小哑巴。
他会治好她。
那奇药十分见效,大概也是因为之前药补很多,秦忻忻近日来同人接触多了,有些时候,自己嗓子里竟然能发出单音节,还愣了半响。
之后又回到里屋,秦忻忻来到床边,发现君沉还在睡着,摸摸自己的嗓子,又看看他,小脸上一派黯然忧伤的神情。
本来想跟他和离,可他如此重伤,此时根本无法提出此事,而且也不妥当。
为了保护好嗓子,最近秦忻忻不打算说话了,继续喝药,还有照顾君沉。
她一直打手势,比划手语,还有笔墨同人交流。
这天她在查询如何写和离书,还自己写了一封,端坐在桌子前,结果半道上有人忽然有事找她,她起身出去处理一趟。
君沉躺在床上睁开眼,他撑起手臂起身,一手撑着自己的头。
坦白来说自己很享受忻忻的照顾,每天帮自己擦拭身体,可总这么躺着也不叫回事。
而且,她在写什么?
君沉黑发散落,原本他的模样就生的好看,此时平添一份妖孽气息,他来到桌子旁,手里捏着那叠纸。
忻忻竟然在写和离书……
浑身似乎都在散发着冰冷的气息,君沉黑眸冷冰冰盯看着纸张上的字迹。
她这语句之中的意思是他们两个人之间并无感情,而且他性子比较冷?
明明他待她这般温柔了。
看到后头直接拧眉,君沉放下纸张,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他受伤之事要做给有心人看,忻忻是他喜欢的人,他绝对不会放她离开。
空气忽然寂静,君沉手上动作一顿,看向珠帘那里,只见秦忻忻小嘴微张,惊愕的看着他。
君沉,“……”
“你……”
秦忻忻发出声音,可接下来的话,无论如何也吐不出口,仿佛声音嘶哑一般,她哑着,还是没法连贯的说出话,只能发出这样单调的字眼。
想问他醒了,可说不出来。
君沉俊美的脸庞上浮现一抹淡然温雅的笑,他朝秦忻忻微微笑着,“姑娘……”
只能装失忆了。
秦忻忻最后去找大夫来看,慌乱的不行。
最后大夫诊断,好像的确失忆,毕竟看着一脸微笑的君沉,大夫腿都要吓软了。
他说失忆就失忆吧。
“姑娘是我的妻子?”君沉声音低沉悦耳,而且秦忻忻发现他好像失忆之后,性子像是变了一个人,性情好生温和。
秦忻忻面对的他一向冰冷邪妄的很,坏的很,现在这般柔和,她红着脸,竟还有些不适应。
“我……我是。”秦忻忻想说不是,想骗他签下和离书,然后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她小脸苦恼,最后还是写下这几个字。
“既然如此,姑娘为何要同我和离?”君沉眼底故作惊讶,随即略微深沉难过的道,“莫不是在下做了对不起姑娘的事?”
之前君沉才说,她是他醒来第一个见到的人,她是个很好的人,甚至跟着她。
但偏偏他做的那些事好像理所当然,看着她的目光更是和蔼可亲……令秦忻忻总有一种心虚的感觉。
他这话一出,秦忻忻更加的心里一慌,无措,连忙写道,“不是,侯爷,只是你我并无感情。”
全凭圣上赐婚,她出身小户,配一个君侯,自觉不够格。
“可我感觉对姑娘一见倾心,若是真没有感情,我怎会如此。”君沉目光忧伤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