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已死,让他把责任全担了,孙嬷嬷才能轻饶。
“大夫人,”见慕尚书没有改口的迹象,孙嬷嬷已经顾不得其他,好死不如赖活着,她若死了,便一切都没有了。
“老奴精心照顾着二小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二小姐她因老奴曾在大夫人身边侍奉,一直对老奴存有诫心,二小姐的床下面有一个小箱子,里面上了锁的,平日从来不让人碰,老奴曾从箱后的缝隙看过,那里面放着的是男人的衣服。”
虽然她并不确定,但为了让姜氏保她,她只能豁出去了。
慕卿九清明的眸子骤然一冷。
从慕家庄回来,她便把那日在崖底问夜漠尘要的披风和金牌塞到床下的木箱之中,本以为上了锁便无事,没想到孙嬷嬷这个老东西竟然能翻找到那木箱的缝隙往里看。
“老爷,”姜氏知晓孙嬷嬷这么说也不是毫无根据的,再看到慕卿九眼中的异样,心中大喜,今日她一定要扳回一局,“二姑娘她平日里极少去老夫人和妾身的院子,跟韵儿和婷儿也不常走动,莫不是真的在院子里藏着秘密。”
“来人,”慕尚书也想看看自己这个突然变化如此大的女儿到底藏着什么秘密,“搜!”
几个亲随径直冲进房中,一把掀开被子和床板,果然看到一个不起眼的木箱,二话不说便抬了出来。
“老爷,大夫人,”孙嬷嬷一脸激动,“是这个,就是这个箱子。”
慕尚书给贴身的亲随使了个眼色,那亲随当即抽出腰间配剑,直接将锁给挑了。
“住手!”慕卿九凌厉的声音冷若冰霜,让几个亲随为之一愣。
慕雨婷非但不听,反而看到箱盖上的一撮黑色绒毛后,连忙上前,一把掀开箱盖,在看到里面的东西后,连忙拿出来,一边展示于人前,一边嘲讽道:“二姐姐房里怎么藏着男人的披风,原来你跟江守卫真的有私情,刚刚爹爹下令处置他时姐姐可是一句情也未求,二姐姐的心真是比石头还硬。”
“我说过,住手!”
慕卿九冰冷的声音浸入骨髓,小小的身躯顿时迸发出强大的气场,让慕雨婷吓的当即缩回手。
披风直接落地,慕卿九当即上前将披风抱起,可仍旧沾湿了一角,她轻拍着披风上的雪水,动作轻揉如同至宝,眼中却更回冷凛。
“爹爹,母亲,”慕雨婷当即委屈的告状,“二姐姐凶婷儿。”
慕卿九一记冷眼过去,让原本装哭的慕雨婷吓的真哭了起来。
“我的东西,你不配碰!”
“她不配,我总配了吧。”李嬷嬷上前端着一副端庄威严的架子,说着便想将披风从慕卿九怀中夺出,“二姑娘可知男女有别,若是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跟男子私相授受,便会损了闺阁女子的清誉。”
慕卿九一个侧身避开了李嬷嬷的手,淡淡道:“友人所赠。”
“护得如此厉害,想来也不是那个已经死了的江海。”姜氏咄咄逼人,“这披风如此宽大,根本不是女子之物,说,你到底跟哪个野男人有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