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蓬人却纹丝不?动。
顷刻间面具被摘下,里面……却还有一个?面具。里面的面具是半面,紧紧能遮住上半张脸,但?黑蓬人全脸涂了人黑色,让人仍然分辨不?清。
黑蓬人似乎是早有预料,这些都是提前准备好的。
江怀璧脑海中却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她刚想再次出手,黑蓬人已开口道:“二位不?是来谈事?情的么,动手可不?太好。”
说?罢他扬手一指一边的两把椅子,“请坐。”
两人心有灵犀般默契地觉得那椅子会有机关,动作一致地先去探查。
“放心坐吧。既然是诚信要来商谈正事?的,哪来那么多刁难。”
二人坐下。
沈迟觉得这屋子里到处都不?自在,心中万分想赶紧脱离,是以开门见山道:“大当家的就?直说?,劫盐这件事?你们准备怎么办,有什么条件?”
连二人私事?都调查那么清楚,这件事?也不?需要再复述一遍了。
“老三估计给你们说?了崎岭山的规矩,劫进来了就?没有再送回去的道理。我们是土匪,也不?会和地方?官勾结,只要朝廷不?派兵上山,自然是不?问世事?,井水不?犯河水。”
沈迟怔住,就?这么简单?
江怀璧却反应过来,黑蓬人的意思是,官匪界限分明,互不?干涉。可若这件事?陛下及朝堂上知道了,那肯定是要有人提出剿匪的,众目睽睽之下要暴毙崎岭山可不?是容易的事?,弄不?好会被认作有意谋反。
这年头,要独善其身的土匪数不?胜数,最终能善终的寥寥无几,那个?地方?官愿意在自己?管辖区内住着一帮随时可能炸出来的土匪呢。
能保住土匪的办法?倒是有,不?过量他们也不?答应。
黑蓬人听?罢随即摇头,“招安?你们在说?笑吧。要能招安我还在这崎岭山当土匪?笑话。”
沈迟一手抚了抚椅子,觉得那手感还不?错,轻松一笑:“大当家的意思是那批盐准备独吞了?”
黑蓬人转身坐下:“独吞算不?上,我们山上的兄弟一年也吃不?了多多少。崎岭山潮湿的很,过不?了多长时间就?化了。五湖四海的商人来来往往总要捞点油水,我低价卖出去也是一条好路子。”
“私售?那不?是明摆着要引来朝廷么?”沈迟不?解。
黑蓬人混不?在意:“地方?官能值几个?钱,几两银子就?打发了,年年售盐那么多人,官私混杂,浑水摸鱼可比坐吃山空强得多。”
他又加了一句:“自然,被发现了我有的是办法?把这个?球踢回晋王那里去,他现在麻烦事?可多得很。”
他们过来不?就?是解决这件事?的。
江怀璧淡声开口:“若你真的只是想保全自身,何必与我们谈这么大的条件。你能查到那么多消息,只怕所?求的不?止这些吧。”
“江公子有江公子的当下之急,我的大可往后放放,”黑蓬人将手从椅子上挪下来搭在腿上,“这样吧,你们暂时只是想让朝廷审崎岭山的时候审不?出来什么,要查也查不?出来什么,那我的条件是——”
两人齐齐抬头看着他。
“要,一条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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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回到山下客栈时已经戌正十分,四名侍卫也都提前在客栈中候着,看他们回来,心底都松了一口气。
江怀璧看到木樨袖子上细微的血迹,又看了看她精神抖擞的模样,便知她无恙,还是问道:“可还顺利?可处理干净了?”
“公子放心吧,土匪毕竟是土匪,那双手拿得起刀剑,耍的还是打狗棒。”木樨眉眼轻悄,笑意满满。
沈迟轻笑,“你这丫头有意思。杀匪她有份,处理尾巴推给归矣管书他们真是毫不?客气。”
木樨有些赧然。
她忽然抬头,还想问问沈迟背着自家公子的事?情,江怀璧却已开口道:“你们都快去休息吧,明日还有事?。”
木樨木槿齐齐行礼告退。归矣管书也都自觉关门出去。
沈迟环顾四周,屏息凝神察看周围情况,确定安全后才?去关了窗子。
二人面对面坐下,神色严肃。
“对于那黑蓬人你有什么看法??”
沈迟却无心谈论这些,唇角带笑地看着江怀璧:“黑蓬人我没有什么看法?,我现在的看法?是,你这身嫁衣还要穿着入睡吗?”
江怀璧微窘,一看身上果然嫁衣还套着,穿的时间有点长也不?觉得不?习惯了。
作者有话要说:沈迟:调戏未来媳妇是我最大的乐趣
江怀璧:一直囧【崎岭山湿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