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放肆……”
沈迟浑不在意,左右在这间屋子里,这县官一把年定然是打不过他的。
“我就算放肆大人您也要说出个理由来,我们兄弟在大街上走着走着怎么就莫名其妙被抓进来了?若是审问,不该是在公堂上么?大人莫不是想私下严刑逼供?”
“你?胡说!本官怎么可能做出那等……”
“那大人您好歹说明一下,我们就算杀人也得您也得有证据哪!”沈迟截断他的话,转身看了看四?周,将一旁的破椅子拉过来坐下,丝毫不把他这个县老?爷放在眼里。
“看这件事是大人您说还?是我来说?”
县官被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搞得一头雾水,十分尴尬的时候只好不停地咳起来,这一咳没完没了,如同犯了病一般。
沈迟神?色轻松,起身从桌子的茶壶中为他倒了一杯茶,贴心地递上去。
“谢……”
就在他要接住茶杯将茶水送往嘴里刚喝一口的那一瞬间,沈迟忽然扣住他的手腕,目光中却仍旧带着笑,看着他像是看着相识多年的故人。
“九当家的,你?可太不厚道了,啥时候下了山,还?混上个县官儿当上了?好歹我去过山上做客,怎么,都不照顾照顾我,怎么还?动刀动枪的。”
“县官”瞬间脸色大变,浑身僵住,那口苦涩的茶水划入喉咙,手上的茶杯“啪”的一声掉在地上,不可置信地看着沈迟。
沈迟也不动他的易容,右手已制住他的身体,笑意涔涔地问道:“说,你?把衙门里的人都弄哪儿去了!”
老?九还?愣着没说话,沈迟稍一使劲,便听到他胳膊里骨头“咯吱”的声音。老?九疼的直咬牙,只能先答应下来:“我,我说,你?松手,松手……”
沈迟放开他。
老?九卸了那县官的帽子,果然露出一头乱毛,“衙门里的人呗我的兄弟们弄到山上了,现在这里近身的都是我的人。”
沈迟挑眉:“很有能耐嘛,那一脸的胡子也舍得剪了?”
老?九呵呵笑几声,刚要开口便被沈迟厉声打断:“说,谁指使你的!有什么目的?”
老?九吓了一跳,想想上面那位交代的话,犹犹豫豫不肯开口,但抬眼又看了看沈迟刚才差点就将他胳膊捏碎的那只手,还?是不得已在心里默念一声对不住,然后开口。
“是……是三哥让我连夜偷偷下山,解决了府衙里的人,在此等候你?们两人,然后……”
“然后目的就是为了拖延时间?那为什么要阻拦我们,不知道你?们大当家都与我们说好了么?还?有,那盐官刘志到底是怎么死的?”
老?九见瞒不住,索性全盘托出:“你?说得对。但是这件事大哥他不知道,是三哥偷偷干的,还?嘱咐我不要给别人说……刘志,刘志我们真的不知道。三哥只让我想法子拦住你?们,随便找个罪名就行。刚好碰上那人死了,就借来用用。我也不知道他是当官儿的啊……”
“大当家与三当家不一伙儿的?”沈迟惊奇,这土匪不是素来都是狼狈为奸齐心协力么,怎么还?搞起内斗来了。
老?九离他近了些,低声道:“三哥与大哥明面上和和气气的,私底下都说他俩迟早有一天要闹翻。听说当初上山的时候三哥先来的,但是大哥听说身份不一般,其他十几个兄弟都追随他,所以,这老?大的位子一直是三哥的心结。这大哥要干的事,三哥肯定要横插一脚啊……”
沈迟明白了,这是在搞内讧了。
只是当日他们上山时看到的老?三可不是这样的老?三,看上去与黑蓬人挺和睦的,私底下还?有这桩事。那老三看上去也是个厉害的,不过……能有心机的人怎么会不知道这老?九的性格,这种?事来派老?九这种?不靠谱的干,很难保证没有别的猫腻。
沈迟眼中闪过一丝光芒,“那你把事情都告诉我了,不怕三当家回去收拾你?”
老?九属于口直心快的人,任何情绪都直截了当表现在脸上,现在是一副恐惧的神?情,那便是真的恐惧了。
“兄弟,你?可别告诉我三哥啊,我在山上那就是个废物,好不容易三哥找我一回,我得好好把差事办完啊……”
沈迟点头,答应得轻巧:“你?放心,我肯定不告诉他。只是你如今这差事怕是办不完了。”
沈迟心想,这估计是颗废棋,纯粹用来消磨时间的,还?害他在这浪费这么多时间。
老?九挠挠头,不好意思地道:“时间够了啊,三哥跟我说只要拖够半个时辰就够了。我被你发布发现都无所谓。不好意思啊兄弟……”
沈迟目光一凛,口气仍旧温和:“那没事,左右我们也没多大要紧的事。要紧的是九当家,可得当心了。”
老?九疑惑道:“我当什么心?你?是说衙门这边吗?我给那些人喂了蒙汗药,等你?们走了我就把他们放回来,没人会发现的。你?要是没事,现在就可以带着另一个兄弟走啦!”
沈迟眼中冷意忽然显现,点点头转身,“那我们就走了,你?保吧。”
他转过身走几步刚关上门,里面老九觉得肚子疼痛难忍,想喊却喊不出来,转瞬间嘴里涌出黑红色的血,眼前一黑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