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才信。
沈迟伸手搭在她肩上,转头看向寺里,看着来来往往络绎不绝的人群,眉头微挑,“怎么,你也来跟踪美人?啧啧啧,你当日不救人家,人家现在找下家了你又?来,人家可不一定待见你!”
江怀璧懒得反驳,提脚要走。沈迟拿开手,也不拦她,只是自己也紧紧跟上去。
既然是来慈安寺,自然要先?上柱香做个样子。
沈迟自然是心不在焉,不停的偷偷转头看着江怀璧,发现她还真的有板有眼,眉目间严肃得很。
从蒲团上起身,举香又?拜了拜,沈迟只顾着看江怀璧了,连手中香断了都未察觉。
两人走出去后沈迟才问:“你放才真心么?在为谁祈福?”
江怀璧道:“你如何知晓我是祈福?”
沈迟轻笑:“猜的。”
江怀璧沉默片刻,抬步走两步才轻声道:“望我父亲体健长寿,望我母亲早登极乐,望我妹妹顺遂无忧。”
沈迟一愣,居然是这样普通的愿望?
“你不为你自己所?求?”
江怀璧摇头:“我所?求的自己会得到。……再者,神佛一天接见那么多人,忙得很,哪能顾及得了这么多。”而且,如她这样的人,手里人命沾染不少?,佛才不会保佑她。
沈迟张口要说什么,到了嘴边却忽然又忘了,只好讪讪一笑,“也是。……我觉得吧,其实也不差你这一个。干什么非要将自己排除在外,你就那么自信你能一路顺畅?”
江怀璧不大想理会他了,就不能说点好的,无论什么时候不损一句浑身难受。
她淡淡瞥了他一眼,“事在人为,求佛何用?”
沈迟心中莫名觉得好笑,却佯装不解,“那你干嘛还要去求……”
江怀璧懒得理他,自顾自往前走了。话都懒得跟他说,祈福和求助能一样么?她说的是自己,沈迟便非要将她绕进去。
无聊。
沈迟心里颇有些得意,脚步轻松地跟上去,脚底跟生了风似的。
慈安寺后院挺大的,两人出来便不见了折柔等人的身影,心想她有着身孕定不会走那么快,忽然凭空消失又如何可能。
江怀璧眸光微沉,脚下加快了步伐,遇到行人便要问上几句。然而一连几人都说未曾见过,连沈迟都有些心急。
“那几人答话时眼睛躲躲闪闪,定是有什?么隐情。”沈迟眼光略一扫附近,发现此时已经彻底没有人了。
沈迟轻声道:“你说这会不会是为我们设的一个圈,等着我们上套呢。然后在这里都准备好了,我觉得这地方挺大,若打斗起来定是非常方便。只是可惜了佛门净地,不太……”
话音未落,已从外面匆匆走来一个小和?尚,大概八、九岁的模样,憨头憨脑提着半桶水摇摇晃晃。
沈迟忙过去替他提上,然后跟哄孩子一样问他:“小和尚,你有没有看到过一个穿着白色衣衫的漂亮姐姐从这里经过?”
小和尚觉得手里一松,话也从口中自然答道:“……见了见了!我说了哥哥你要帮我把这桶水提过去。”
“帮,肯定帮你。你先?告诉哥哥那个漂亮姐姐去了哪里,怎么走。”
小和尚嘿嘿一笑,不太好意思地摸了摸小光头道:“净尘师太叫走啦,说是那位夫人面善,叫到了禅房去叙话。……对了,我正好要去给净尘师太那里送水,哥哥可以跟着我哦!”
“好嘞!”
沈迟暗暗看了一眼江怀璧,发现她的目光也刚好看向他,两人皆充满了疑惑。
江怀璧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净尘师太的身份,然后便想到,净尘师太是平郡王的生母,虽遁入佛门这么些年,到底是骨肉情深,大抵是对平郡王现在的处境有些忧心了。
但思及此后,不觉又?有些凛然。净尘师太在这里礼佛这么长时间,如何还能知道平郡王府的情况?然而仅仅知道府里的情况还远远不够,必得知道京城形势才能知道折柔究竟在平郡王身边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小和尚在送到了以后欢天喜地地走了,剩下两人心思各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