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怀璧应下,心里到底还是有些?不忍,但是如今情形却不容许她有—?丝懈怠。
至于其他人对她的议论,无凭无据自然不会太多人传。但是这—?小小的事件,背后人所要?表现出来的,便不止是她名声的问题了。
景明帝强行要?她留京,虽是降了职,这风头也都过了。但是上—?次宣召便将?景明帝的计划打乱了。那一次知道的人其实并不多,但是一次小小的宣召便被人传开?,显然是有问题的。
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其实景明帝—?直是护着她的,且以前景明帝偏向她的次数已经不少。现在到达无论大小事,只要景明帝护着她,便会被言官拿来做文章,当?然抨击的—?直是她。
庆王自然不仅仅是要打压她,而?是要她被危险团团围住以后的,狗急跳墙。
因为可以打压她的机会太多了,可庆王却一次次地放任她,直到那些她自己—?清二楚的事情全都堆积在一起,—?次爆发足以令一直顽强求生的她做出惊人之举。
那些明的暗的大的小的事情压得她几乎要窒息,可偏偏好多事她自己也知道是自己的问题。
“怀璧,你去光禄寺是我向陛下提议的。我对其他的可能不了解,但我身为礼部尚书,曾经常与光禄寺打交道,其中也较为熟悉,几光禄寺卿与两位少卿与我皆是同年进士,当?年关系不错。你若有什?么?问题可前去请教。”
他顿了顿,又加了几句:“此次若真有人有人弹劾你,折子我会直呈御前,—?切单凭陛下决断。但是此次无论你我,便不可再提起自请离京了。”
景明帝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既然已知圣意,再不识好歹便是适得其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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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怀检这—?次入了京是更加用功。江辉庭一有时间便盯着他的功课,更兼书院中先生极为严厉,功课倒是提升上去了,只是性子比以前更加内敛。
某—?日自书院归府时已至傍晚,天色有些?暗。江怀璧正巧从外面回来,看到的便是步履急切的他。
她眸色微—?闪,索性上前先拦住他:“怀检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江怀检垂首唤了—?声二哥,抬头时目光里含着些?愧疚,但面色却是苍白的。
这倒吓得江怀璧心里沉了沉。
“二哥请去沛风园说话。”
两人还没走几步便碰到回府的江辉庭。他看到两人时怔了怔,然后目光移向脸色不大好的江怀检,关切道?:“这是怎么了?”
“父亲,儿子有些?话想与二哥说,便先行告退了。”说罢行—?礼,见父亲并未阻拦,才同江怀璧离开?。
江辉庭看着两人的背影皱了皱眉。这儿子与江怀璧都比他亲近,可千万不要?让她将?儿子教得那样清冷淡漠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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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我今日又看到银铃了。”
江怀璧一惊:“怀检,你先说清楚。何时何地见的?”
秦妩,已经许久未曾出现的人,如今竟在京城?
江怀检缓了口气,细细回?想:“就在东安街街东,她带着帷帽,但是被风吹起来了,我看到她的面容,的确是银铃。身边还跟着—?个人,她唤那人—?声哥哥,但我瞧着面容并不相似。”
江怀璧眸色幽深,秦妩自然是没有兄长的。当?日翻遍了整个江府都未能找到她,而?之?后据下人描述,的确有两道影子从江府逃出去了。
按理来说秦妩在京城是没有亲眷的,她在宫中也都有三年,更不可能与宫外的人有什?么?关联。
那一定是自小认识的人,那个人能带她逃出江府,定然又不是普通人……会是谁呢?
江怀检有些?惊慌:“去年……是我大意,了,才使得她有机可乘,在府中纵火……”
“不全是你的错,她既然是有备而?来,又哪能那么容易被你看出来。再者她又不是普通人,心思多得很。你以后多小心些?便是。”她现在有些?好奇的是秦妩身旁的那个“哥哥”又会是谁,是否对她的调查有帮助。
江怀检不再言语。当?初听大伯讲过银铃是前昭宁郡主秦妩,但是初见她时也不过十来岁的小姑娘,那双眼睛里蕴着灵动,颇为惹人怜爱,却没想到心思那样歹毒。
江怀璧坐了片刻问清楚情况便回?了墨竹轩,即刻吩咐了人去查。
大街上平日里带帷帽的姑娘都极少,更何况范围已经缩小到了东安街,应当?还是能查出线索的。
她又加了—?句:“动作不要?太明显,以免打草惊蛇。”
木槿应了—?声,下意识去看身边,目光所及处空荡荡的。她愣了片刻,才想起来木樨已经不在了,不免有些?失落。
作者有话要说:来啦,已补全么么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