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刀,刀尖跟普通的剔骨刀不太一样。”
“所以,我怀疑,有人故意让马彪捡到剔骨刀。”
“故意?你的意思是说,有人在暗中帮马彪逃跑?就凭着一把剔骨刀?那个人也太不把巡捕放在眼里了吧。”
徐思齐沉思了一会,喃喃着说道:“或许,并不是帮马彪逃跑……”
说话间,轿车缓缓停在路边。
街边一栋独体二层洋楼,楼门上方挂着一块中英文牌匾:德康西医诊所。
德康诊所在上海颇有些名气,普通的外科手术都可以做。
医生柯林斯是一个四十多岁的英国人,有着二十多年的医学临床经验,在租界享有很高的声誉。
两人下了车,郑重对徐思齐说道:“你刚才说,或许不是帮着马彪逃跑,那还能是因为啥?”
“一会再和你说,先进去看看。”
徐思齐迈步进了诊所。
诊所内十分安静,一名金发碧眼的女护士迎上前,用中文说道:“请问,你们是来看病还是复诊?”
徐思齐说道:“护士小姐,仓永宗严情况怎么样了?”
“仓永宗严?哦,你是说,巡捕送来的刀伤患者。”
“对。”
“他已经回家了。”
“回家了?那他的伤……”
“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
“我要见柯林斯医生。”
“对不起,柯林斯医生很忙,如果没有预约,只能安排明天一早……”
郑重听的不耐烦,掏出证件在护士面前展示了一下,说道:“我们是巡捕房的,需要立刻见到柯林斯医生。”
“请等一下。”护士转身进了处置室。
过了一会,身材高大的柯林斯医生走了出来。
护士跟在身后,介绍着说道:“柯林斯医生,就是这两位先生要见你。”
“请进来吧。”
柯林斯看起来很疲惫,转身进了医生办公室。
办公室很宽敞,桌子上堆放着病人的病志,还有一些相关的检验报告。
“二位先生,请坐。”
“谢谢。”
落座之后,柯林斯看了看两人,说道:“很抱歉,我的中文很糟糕,所以,请尽量长话短说。”
郑重笑道:“这几句还不错嘛。”
柯林斯耸了耸肩:“经常讲这句话,当然说的不错。”
徐思齐改用英语说道:“柯林斯医生,我们这次来,主要是询问仓永宗严的伤情。”
“你会讲英语,这太好了。关于仓永宗严……请等一下。”
柯林斯在桌上翻找了一会,从病志里面抽出了一个文件袋,封皮用英文写着仓永宗严的名字。
“仓永宗严的伤势并不严重,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伤口出血量很大,缝合之后,他在诊所休息了一下午,开了一些消炎药止疼药,就直接回家休养了。这是他的病志,哦,上面有他本人和家属的签字认可。”
徐思齐接过来看了一会,家属签字的是仓永太太。
文件袋里除了病志,还有两份验血化验单,一份是仓永太太,另一份是仓永真嗣。
徐思齐问道:“怎么会有两份验血化验单?”
柯林斯解释着说道:“作为医生,我必须谨慎一些,事先让护士给家属验血。毕竟,仓永宗严都五十多岁了,手术后身体虚弱,可能真的需要输血。好在手术进行的很顺利,没有出现异常情况。”
“A型血?”
徐思齐愣了一下,目光落在了仓永真嗣的验血化验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