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太宰治是永生不死者,他的身体被固化成了某种特别的存在,这对追求永恒安眠的太宰治来说宛如最恶毒的报复。
太宰治拿着魔术刻印来找赤松流,应该是想让赤松流想办法解除大万能药的药性。
赤松流心里冷笑不已。
太宰治是来求他帮忙的吗?
放屁!太宰治是来绑架威胁他的!
如果不是赤松流反应快,恐怕会被中原中也暴揍一顿,再被打包塞进运往横滨的走私船,等他醒来后,估计已经被关在港口afia的地下室,和魏尔伦一起喝茶吃梨了!
赤松流深呼吸,尽可能地压下心中的怒火。
然而让他头疼的是,蓝宝石传递来的信息里充斥着对太宰治的关切和担忧,毕竟异世界的赤松流和太宰治是情侣嘛。
赤松流觉得自己最近不宜再见太宰治,万一撕逼的过程中被这股记忆影响,手下留情,那就完蛋了。
赤松流坐在书房里,他拿出一张纸,在纸上写写画画,帮助自己整理思路。
只是在写情报模型时,赤松流的脸色又难看起来。
……哦咯,太宰治有【书】。
太宰治可以利用【书】构建出符合他所需要的作战环境。
赤松流陷入了沉思,如何屏蔽【书】的影响呢?如何利用【书】来误导太宰治呢?
不知何时,外面的雨停了,窗外,原本深沉的夜色浅淡了一些,清晨到来。
赤松流一夜未眠,精神很糟糕。
就在他熬不住准备睡一觉时,电话响了。
一个略显豪爽的声音响起:“听说我的宅子被警察围了?你达到目的了吗?”
声音的主人叫弗伦格,可以直接称呼他为弗伦,是一位魔术使,也算是佣兵,拿钱办事,同时也是昨晚赤松流借用的别墅的主人。
赤松流有气无力地说:“一半一半吧,怎么了?”
弗伦笑着说:“你的目标有点能力,已经开始让警局查我的消息了。”
赤松流:“你那么多安全屋不是都委托给中介公司托管了吗?”
弗伦打个哈哈:“是呀,价格不菲,所以我用魔术混淆了信息,没花钱,现在警局方面想要联系我,这不就被发现了吗?”
赤松流翻了个白眼:“既然你混淆了信息,那么警局方面是查不到你的,你就只是损失了一栋宅子而已,我不是免了你的尾款吗?”
弗伦在赤松流这里有订单,但作为一个狡猾的佣兵,弗伦想要更多的优惠:“我可是佣兵,给钱办事,你不怕我接触你的目标吗?”
弗伦想要探究太宰治的情况?
赤松流面色古怪,他故作恼怒:“弗伦,别忘记你的单子还在我手里。”
弗伦哂笑:“大家都是生意人,自然要按规矩办事。”
潜台词是,他用别墅换了那个单子,但也到此为止,赤松流没理由再插手弗伦探查太宰治的事。
赤松流哼了一声,只说了一句:“你自己看着办吧。”
随即他挂了电话。
赤松流把玩着电话,他想,弗伦如果去试探太宰治,一定会遭到中原中也的暴打。
弗伦并不是一个嘴巴很严的人,只要给钱他就办事,那么太宰治从弗伦口中得知赤松流的消息是很自然的事了。
只有知道了目标的确切信息,才能构建一个合理的、符合逻辑的故事,并让【书】将这个故事变成现实。
但弗伦知道的是之前的赤松流的信息,如今赤松流得了异世界自己送的大礼包,更新成了20版本,也许可以……
赤松流心思急转,他立刻从桌子上抽出两张纸,纸张被叠成天鹅的形状。
赤松流放飞纸天鹅,天鹅在飞出窗户的一瞬间,变成了真实的天鹅,继而消失在天际。
一只飞往矿石科主任办公室,一只飞往赤松流的老朋友兼同学,如今现代魔术科主任韦伯·维尔维特的办公室。
赤松流向矿石科的主任请假,并请韦伯去矿石科帮忙代上一天课。
矿石科主任很随意地批准了,毕竟像他们这样的人在当讲师之前还是一位专注于学术研究的魔术师,请一周假期做研究什么的是很正常的事。
反正赤松流找好代课老师了,不是吗?
然后赤松流收拾了一下自己需要带的东西,订了一张前往远东之地的机票。
希斯罗机场内,在飞机起飞之前,赤松流收到了费奥多尔发来的消息。
他昨天认识的好朋友费佳告诉他,将世界拼贴在一起的人叫太宰治,已经从远东来到了伦敦,费佳好心地提醒赤松流要小心。
同时传来的还有关于太宰治的基本资料。
赤松流哂笑,等费奥多尔提醒,他早被太宰治ko了。
赤松流用担忧的语气给费奥多尔发信息,表示自己不太了解太宰治,如果太宰治登门拜访,能否请费奥多尔一同会见太宰治。
费奥多尔语气关切地说没问题,他还提醒赤松流,太宰治应该不会主动踏入魔术师的工坊,但可能会和他一样跑到矿石科旁听赤松流讲课。
赤松流看到那句【不会主动踏入工坊】,神色有些怔然。
如果在费奥多尔心目中,太宰治是个如此谨慎缜密的人,那为什么昨晚太宰治会跟着他去别墅里?
赤松流突兀有了一个明悟。
太宰治这个人,其实是相信他的。
一瞬间,赤松流觉得可笑,又有些感慨,原来受到影响的人不仅仅是他吗?
他忍俊不禁:“也许这算是太宰的黑历史呢。”
随即赤松流收敛笑意,他给费奥多尔发送短信:“下周放课后见。”
希望老朋友韦伯见到太宰治和费奥多尔,能安安稳稳上完课,不会胃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