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人尖叫起来，慌乱地跑到外圈，远远地围观，而江泽远站在原地没动，就看着倒在血泊里的女孩子，她触手可及，但是已经没了呼吸。
江泽远的白球鞋和裤脚上溅上了猩红的液体，空气中弥漫着血的气味。
他想哭，想喊叫，想呕吐，但神经好像失去了反应，只能木木地站着，仿佛已经被抽去了灵魂。
她倒在地上，眼睛闭着再也睁不开，眼角还残留着泪痕。
江泽远无法想象这样的表情会出现在她的脸上，他不知道什么事会让她这样流泪，也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以这样凄惨的方式死在自己面前。
他慢慢地弯下腰，跪倒在她旁边，干呕，然后低低地吼叫呜咽起来。
……
“你醒了？”
声音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江泽远睁开双眼，只觉得恍恍惚惚，头痛得快要裂开。
他从床上微微坐起，朝声音的源头望去。
慕糖正拉开窗帘，阳光从玻璃窗外投射进来，她就正好站在光里，回过头来。
光线将她的头发映照得柔顺发亮，唇畔那缕微笑亦是恰到好处，一如往常。
原来是做梦。
可江泽远觉得这个梦太过真实，那血腥的场景他到现在也没有忘记，反倒衬得眼前这一幕，更像是虚幻之景。
慕糖慢慢走过来，在他面前坐下。
“怎么不说话？”她问，“酒没醒？还是……”
江泽远打断了她的话，一把将她拥抱在怀里。
他现在能感觉到她的气息，她的温度，虽然依旧偏凉，却让他的心里无比熨帖。
他搂得很紧很紧。
“你在发抖。”慕糖一开始有些惊讶，但很快冷静下来，轻轻拍了拍他，柔声道，“是做了什么噩梦么？”
“我梦见……”他声音低低的，欲言又止。
慕糖没有继续问下去。
她对他做了什么梦没有兴趣，现在只需要安安静静地安抚他就好，攻略值正在增长，她不打算破坏气氛。
攻略值上升了5点，停下不动了。
江泽远默了一会儿，轻轻说：“我不跟你闹了……我想好了，以后我们要好好地在一起。”
什么都不重要了，只要她还好好活着，只要他还能看到她，其他的都无所谓。
“我可以慢慢接受你的习惯，顺从你的安排。”他说，“就算……就算你心里还有别人，我也可以等待。你……愿意么？”
江泽远觉得，他已经完全抛弃了自己，所有的尊严，都宁愿被她践踏在脚下。
但是慕糖却推开了他，站起身来。
“不愿意。”她言简意赅，“我不跟有女朋友的人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