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素奇这个蠢货!”户部尚书府书房中,左督御史裴显鸣,暴躁的走来走去,口中愤愤不平的道:“原本皇上还在犹豫不决,要不是这个蠢货,偏偏在那个时候,出言弹劾,也不会让皇上,对我们都察院,颇多不满!如今还连累我,丢了这个秋闱主考官!”
“就一个刘素奇而已,不至于有这么大的影响吧!是不是还有其他,我们不知道的原因?”工部尚书马启年,有些不相信的开口问到。
“倒不是他刘素奇,有那么大的能量,是最近一段时间以来,都察院的御史们,弹劾朝中大臣,越来越捕风捉影了,弄得人心惶惶,皇上心中,其实早有不满,这回刘素奇,只是撞到了枪口上,当场被人驳斥了罢了!”户部尚书许广文,看向在书房里,暴躁地走来走去的左督御史裴显鸣,略有些不满的继续说到:“也是你为了政绩好看,太过放纵手下的御史了,我早就说过,过犹不及,你偏偏就是不听!”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左督御史裴显鸣,一脸不快的说到:“谋划了二年多,就这么功亏一篑了,真是不甘心!”
“时间还长着呢,慢慢来吧,入阁一事,原本就不容易,之前你跟吏部尚书任志伦两人,也不过俱是五五分的胜算,最后谁赢谁输,都不奇怪。”户部尚书许广文神色淡淡的回到。
“你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左督御史裴显鸣看他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不由得气冲心头。
“不然呢?气急败坏,又于事无补,现在我们应该想的是,以后怎么办!”户部尚书许广文,端过手边的茶盏,低头抿了一口,抬了抬眼皮,慢条斯理的回到。
左督御史裴显鸣被他堵得,说不上话来,只能气哼哼的坐到椅子上,端起茶盏,灌了一大口,心中暗自不满,“敢情不是你的事情,说得这么轻松!”
就在这时,坐在一旁的工部尚书马启年,突然有些担忧的开口问到:“如今这个情形,你那个名满天下的女婿,可怎么办啊?难道,就眼睁睁看着,任志伦成为他的座师?”
“对呀,我就说,等春闱后,再订亲,你偏不听,这回好了,以后任志伦就是他的座师了,到时候,有点什么事情,他是帮你这个岳丈啊,还是帮他的座师啊!”之前被户部尚书许广文,数落的满心不快的左督御史裴显鸣,马上接口,阴阳怪气的说到。
等春闱过后,再订亲?那时候,哪里还轮得到他?早不知道,被谁给抢走了!户部尚书许广文心中自有盘算,却并不跟他争辩,又低头抿了口茶水,才慢悠悠的,对左督御史裴显鸣,开口说到:“我会在春闱前,让他正式拜你为师。”
左督御史裴显鸣和工部尚书马启年两人,都被户部尚书许广文的话,给说的一愣,不过,随即就都反应了过来。
“秒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左督御史裴显鸣,“噌”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脸兴奋的看向户部尚书许广文,搓着手喊到。
能有个名满天下,又简在帝心,前途明显无可限量的弟子,可不就是个大大的助力么!况且,如果贺书渊,真的能在春闱前,正式拜他为师,那么作为春闱主考官的任志伦,这个座师的分量,显然就没有多少了,毕竟那只是个虚名,可是没法跟,正式拜过的师傅,相比的!
“可是那贺书渊,不像是没有主见之人,要是他不肯呢?”工部尚书马启年,明显是个谨小慎微之人,听到户部尚书许广文的话,并没有喜形于色,而是神色有些担忧的出声问到。
怎么看,那个能够写出,那样时务策论的贺书渊,也不像是个,能够随便,听从他人摆布,没有自己的想法之人。
“如果他不同意…”户部尚书许广文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之色,却没有把话,继续说完。
年后,国子监第一个休沐日,贺书渊刚刚走出国子监门口,就见到户部尚书家的管事,正等在门口,见他出来后,便快步迎了上来,冲他行过礼后,笑着说到:“贺公子,我家老爷有事,请您过去府里一趟!”
贺书渊闻言,不禁微微一愣,过年时,他还去户部尚书府里,送过年礼,这才几天,能有什么事儿?难道,是跟刚刚定下的,春闱主考官一事有关?
贺书渊心中思忖着,面上却是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跟着户部尚书家,派来的管事身后,上了来接他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