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初的马车,刚刚到沈府门口,还没等停稳,就看见一脸焦急的沈维明,从沈府大门内,急匆匆的冲了过来,一见到沈云初的马车,便快步迎了上去。
“你没事吧!没磕到,碰到哪里吧!没受到,什么惊吓吧!”马车刚刚停稳,沈维明便一把,撩开车帘,看向坐在马车车厢里的沈云初,一脸关切的问到。
跟在沈云初身边的护院,原本就是他,为了保护沈云初,特意派过去的,一有风吹草动,自然会回来,跟他一五一十的禀报。
因此,沈云初在青岩寺门口,等贺书渊出来的时候,沈维明已经从,先回来的护院口中,得知了,今天在青岩寺里,发生的事情,又怎么会不担心,沈云初这个,自己唯一的女儿。
“我没事儿,父亲不要担心!”坐在马车车厢里的沈云初,看向一脸担心的父亲,一边矮身,往马车车厢外出,一边笑盈盈的回了一句。
沈维明伸手,扶住沈云初的胳膊,将她扶下了马车,待到看清楚,自家女儿脸上,不仅没有惊惶,气恼的神情,反而还浮现出,一抹含羞带却,隐含甜蜜的笑容,心中不禁有些纳闷。
可是,当他一抬头,看见街上,徐徐行来的马车,停在自家门口,一身淡青色锦缎棉袍的贺书渊,从里面,走了下来时,便瞬间明白了,是为什么,眼中也不禁同时闪过,一丝惊喜之色。
“你先进去!”沈维明低头对女儿,说了一句,待沈云初带着小安,进了府门后,沈维明才看向,缓缓走到自己身前的贺书渊,开口问到:“你对今天的事情,有何想法?”
“很开心!”贺书渊看着沈维明,笑吟吟的回到:“跟沈大人一样开心!”
哈哈哈哈…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静静地对视了一会儿后,沈维明突然,放声大笑起来,然后,猛地上前一步,伸手拉住,贺书渊的胳膊,一边拽着他,往沈府里走,一边笑着说:“好,好,好!走,咱们进去说!”
同一时间,户部尚书府内,“砰!”的一声,随着茶盏落地,被摔得粉碎的声音,同时响起了,户部尚书许广文的怒吼声,“废物!这么点事儿,都办不明白!”
“老爷,我们…我们的人,明明…明明已经看到,他进了青岩寺,谁知…谁知,最后,进去院子里的人,不是他啊!”管家战战兢兢,又有些委屈巴巴的小声回到。
“后续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可别再办砸了,给我添乱!”许广文烦躁的冲管家,挥了挥手,不欲与他纠缠这些,既然事情,已经失败了,如何尽快处理好,后续的事情,将影响,降到最低,才是现在,最重要的事情!
“老爷放心,那个女人,只是以为自己,被下人撺掇,去给自己挣个好姻缘,并不知道,这件事情,是我们策划的,至于那个下人,都已经处理干净了,绝不会牵连到,我们头上,只是…”管家说到这里,看了眼一脸暴躁的许广文后,才又有些小心翼翼的接着说到:“只是,那个贺书渊,此时,一定已经知道了,是我们,要算计他,他会不会…”
“他就算是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不过就是一个无权无势,空有名声的穷书生罢了,大家看好的,是他的将来,他要是没有了将来,再有本事,又如何!”许广文眼中的阴狠之色,浓郁得仿佛要从他的眼中,流淌出来,看得管家,都不禁心头一寒,忙连连点头,再不敢多嘴,转身快步向屋外走去。
原本以为,名满天下,却家世普通的贺书渊,那么痛快的,就答应了,与他家的这门婚事,是看中了他的权势,想要攀附与他,定会事事,以他的马首是瞻。
结果,谁知,贺书渊却断然拒绝了,自己让他,拜左督御史裴显鸣,为师的要求,这才让许广文惊觉,贺书渊是个不好摆布之人。
现在,尚且如此,那以后,等他高中进士,入了仕,做了官,岂不是,更加的不好拿捏?
而自己,却还要碍着,女儿的幸福,不能将他怎样,因此,许广文才会设了这样一个局,想要在春闱前,坏了贺书渊的名声,这样,既能顺理成章的,将自己女儿,与他的婚事退掉,又能影响他的春闱成绩,不至于养虎为患,可是,谁知,他却没有上当!
十分清楚,斩草要除根的许广文,没有理会,快步离开的管家,转身坐在靠背椅上,微微垂下眼睑,心中暗自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
这一夜,注定是个,让许多人,都无法安眠的不眠之夜!
第二日,京城的大街小巷,就已经流传开了,有人冒充文昌星下凡的贺书渊,贺公子,骗官家小姐私会的消息,一时间,整个京城,都闹得沸沸扬扬。
普通老百姓,不明就里,只是看个热闹,为平淡无奇的生活,增添一丝乐趣。
可是,那些平常过日子,就是勾心斗角的勋贵高官家里,却几乎是,人人心中明白,这是有人,在算计贺书渊,只不过,没有成功罢了。
至于到底是谁,出手算计的贺书渊,自从从当时在场的,忠义侯府的二公子谢玉涛,口中得知,那个被认作“贺书渊”的人,是为了给院子里,姓许的小姐,送个口信,让她别再等了时,大家就都已经,心中有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