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薄言看他几秒,眸色闪了闪,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而后拿起椅子上的包,塞进他怀里:“我不碰比我小的男生。”
裴寻:“?!”
……
裴寻抱着包回到自己的帐篷里,坐在床上,脑袋里浮现许薄言那句话。
感觉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不由小声嘀咕:“学弟脱光了衣服都没用,那我岂不是更没机会了。”
说着,裴寻有些烦燥地把包扔在一边。
整个人趴在床铺上,叹气。
原本以为林一会成为许薄言的替代品,谁知道近距离看了真人,和照片差距也太大了。
虽然知道林一和许薄言会有差距,可断层太厉害。
完全接受无能。
裴寻翻身,呈大字型仰躺在床,盯着帐篷上方。
出了神。
现在只剩下沈萧然了。
如果沈萧然也……
裴寻想到这儿,闭上眼,感觉脑袋有点晕。
他伸手拍了拍脑袋。
提起精神想,如果沈萧然也比不上许薄言的话,那这趟综艺真白录了。
想到这,裴寻情绪莫名低落。
要是许薄言答应自己的资助就好了。
也不用费那么多功夫。
而且,今晚听了许薄言的以前的事,也并未有品格崩塌的迹象。
裴寻睁开眼,双眸映着莹润的光。
有些赌气地学许薄言的话:“还不碰比你小的男生,哼,算了,我又不是非你不可。”
他坐起身,拿起背包拉开拉链,找出睡衣直接换上。
在野外实在不怎么方便洗澡,节目组能运来发电机已经是顾虑周全。
裴寻把脏衣服扔进盆里,用茶壶烧了点热水,将就洗漱,一切收拾完便躺在床上。
一挨着枕头,裴寻就感觉眼皮很重。
眼睛上仿佛压了块石头,乏力的厉害。
溪谷夜晚极其湿冷。
被褥也是湿湿的,完全无法入睡。
裴寻抱着被褥不停翻滚,企图寻找舒适的姿势,过了片刻,床铺的人安静下来。
一只手从被褥里伸出来,摸到灯,拉开。
房间大亮。
裴寻伸手遮了遮眼睛,呆滞地坐起来,鼻腔里跟塞了东西难受,浑身泛起不正常的热。
裴寻茫然眨眨眼,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发烧了,他趴在床边,捞起在充电的手机。
打开微信,想给许薄言发语音。
但实在难受,指尖轻触在屏幕上,没几秒,话都没来及说,就松开了。
“咚”一声。
手机掉落在地的声音。
裴寻疲倦无力,凭借着最后几分清醒关灯,皱着眉钻进被褥里。
心里安慰自己睡一觉就好了,以前发烧也是这样,不会死人的。
不知过了多久。
裴寻将醒未醒,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叫自己。
“裴寻,裴寻……”
一丝刺眼的光线洒在薄薄的眼皮上,但下一秒变得暗淡,像有人帮忙挡住了。
许薄言坐在床沿,看着被褥里的人。
少年发根潮湿,雪白的脸蛋泛起不正常的红,鼻尖冒出细密的汗,眉头紧皱,可怜兮兮的。
有点生活常识的人一看,就知道是生病了。
裴寻察觉到了房间有人。
睫毛颤颤,眼睛慢慢睁开,眼前的人影忽远忽近,须臾才看清男人的面容。
“嗯……”
鼻腔里发出一声软软的呻·吟,裴寻唇瓣张了张:“许薄言,你怎么来了。”
声若蚊吟。
嘴巴微嘟,如小孩告状一般:“我很不舒服。”
“我知道。”许薄言单手撑在床上,另一只手擦了擦裴寻脸颊的汗,声音比平时温柔许多:“你给我发了语音,我以为你有事,就过来看看,你现在有点发烧,我拿了药,吃了就好了。”
床上的人听见“药”,五官顿时不满地皱起,伸手去抓男人的衣服,嘟囔:“我不想吃药,不要吃。”
许薄言无法,开始耐心哄着:“那不吃,你睡会儿。”
裴寻轻嗯一声,安心闭上眼,手指无力地从布料慢慢往下滑,突然碰到微凉的肌肤,指尖一顿,下一秒,湿热的手掌便像饥渴的旅人覆盖了上去。
感觉手臂痒痒的,许薄言垂眸,看着雪白的指尖朝手臂上滑。
裴寻的手很漂亮。
指头如笋尖,骨节似玉葱,指腹粉若蔷薇,五指根根分明,白皙细长。
只是这会儿掌心湿热,急于寻找舒服的地方,不停乱摸乱碰。
扰得许薄言呼吸微乱,抓起那只“为非作歹”的手。
手的主人缓缓睁开眼,眯着眼不满地看他。
许薄言以为他有事,微倾身,柔声:“怎么了?”
裴寻眨眨眼,眸色湿润懵懂地看着男人,大概从未见过对方如此柔情的时刻,一时间有些迷醉。
见人不语,许薄言担心人烧糊涂了,觉得还是要吃了药才行。
轻声诱哄:“裴寻,吃了药再睡好不好?”
床上的人轻轻摇头。
“……”
许薄言鲜少照顾病人,更别说面对固执的小孩,这一下便束手无策起来。
有些无可奈何:“要怎么才肯吃药?”
床上的人依然不说话。
正当许薄言耐心告罄,思索用什么方法把药给小孩灌进去时,床上人忽然伸出手,抓住他的手肘,借力半坐起来,不由分说朝他怀里扑来,猫儿似的往他身上蹭。
“我要你抱抱我。”
嗓音酥软得如浸了蜜,一点一点淋在心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