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火在郎墨楼紧敛的眉宇中荡开,情急下,他如离弦的箭带我向山崖下冲刺而去,迎面而来的风打在我起了血泡的脸上更如刀割。
“小楼,你若是再跑下去,会害死她的!”郎莫辞得意喊道。
最终,郎墨楼抱着我稳稳落在了半山腰的一处阴暗中,将我放了下来。
“佟宛,我给你的戒指呢?”郎墨楼大喘着粗气急问我。
我低头张开空荡荡的十指,然后又抬首朝郎墨楼不好意思地一笑:“丢了。”
郎墨楼愤然咬牙,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我,还没来得及骂我,就见郎莫辞再次出现在我们的视线中。
“别跑了小楼,再跑下去她会死,她若死了,对你我兄弟二人谁都不好,你说是不是?”郎莫辞灰色的长发被风吹得凌乱,那张和郎墨楼相像至极的容颜有淡淡的失色。
郎墨楼将我推向一边,手中幻出一把精致的宝剑,握在手中垂在了身体一侧。
终是走到了这一步,本以为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针锋相对了,我却感到一股拔凉爬上我的肩头,我侧头看下去,怎么也没想到居然是变成双头小蛇的香梨与杨桃!
还没等我再多惊讶,又有一个身影纵身跃落在了郎莫辞的身后,带着一身狂野的气息。
郎莫辞感觉到这股野性,慢悠悠地转过身,抬眸向着身后带伤的牧奎望过去。
“恭喜你活着杀出来了。”郎莫辞讥讽道。
“三十年前你杀我族人,侵占豺族雪啸堡,上任君主软弱退位、拱手相送,任你宰割。可身为堂堂君王你要知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如今成为豺族君主的我,今日要将曾经被夺去的统统夺回来!”
要不是听了牧奎这样一说,我根本就不知道原来这雪啸堡曾经居然是属于豺族的,更不知道原来豺族与郎莫辞建立起的狼族会有这样苦大仇深的渊源。
既然香梨与杨桃都出现了,那么柳西凉八成也不会远了。
这么想着,就听到这背阴的平原上,如约而至地传来了空灵婉转的一曲笛乐,与此同时,一身白衣的柳西凉横吹玉笛,如蜻蜓点水般落在了高处的岩石上。
依然和上次一样,只是这一首笛乐听在我的耳朵里,就成了一曲有词有调的歌谣。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