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绒他们是今年才来的知青,自然不知道前几年发生的事情。他们路上便找了老知青点的梅英姐了解情况。
廖梅英是来白云村比较早的知青,听到他们的提问,虽不太想回忆,但看到几个青年懵懂的目光,还是叹口气细细地给他们说了。
前几年,县上的运动如火如荼,开得太过热烈甚至还烧到了白云村。那几年白云村也不太好过,就是近两年才慢慢平静下来。
就她所知道的,前几年村子里有个孩子正在镇上上学,后来不知受了什么蛊惑,竟然回来对家中人下了手,一棍子打在自己父亲背上,还将家里的家底都翻了出来。那个少年觉得家中不良,但家里人也因为这事恨上了他,后来这个少年便再也没有回到过村子。
具体的廖梅英也没有多说,只是在她的只言片语中能听出来那些年的惊心动魄。薛绒一时十分紧张,廖梅英看了看她,笑道:“我们乖乖地呆在知青点就成,没大事火是烧不到我们身上的。”
薛绒便乖乖点头,她可爱惜自己的小命,一定会好好地苟着的。
裴闯第二天便来找了薛绒一趟,当时还是陈敬之给他开的门,等他来喊薛绒的时候,眼里都带了几分了然。
薛绒给裴闯泡了一壶茶,跟他在院子里坐下。她看了看裴闯,便想起了他上次给她留下的难题。
她抿了抿唇,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于是她想了想,便想等对方先说话。然而过了许久,裴闯也没吭声,薛绒便疑惑地抬头,这才发现裴闯一直在看着她。
裴闯眸光微微地动了一下,缓声问道:“在想什么?”
“嗯~”薛绒笑了笑:“也没想什么。”
裴闯问道:“在想给我的回答吗?”
薛绒正捧着茶杯,闻言愣了一下,便觉得微微口干。于是她喝了一口润嗓子,微笑:“你觉得呢?”
裴闯低声道:“那我就不知道了。”说完,他抿了下唇,笑了笑道:“其实这次过来是想给你说点别的事情。”
薛绒一时有点惊讶,紧接着她便想起了昨天的事情,犹豫问道:“是昨天村长开会说的那些事情?”
裴闯点点头,眸光微沉:“最近外面不太太平,你们尽量做事要谨慎一些,别让人抓了尾巴去。”
薛绒想了想,觉得不懂就问,于是她问道:“什么算是尾巴?”
裴闯声音微哑:“别乱说什么话,别去做什么出格的事。”
薛绒点点头,看了他一眼,问道:“那你会出什么事情吗?”他们可以不出门,但是裴闯还是要在公社上班的,万一波及到他呢。
裴闯目光微亮:“你这是担心我?”
薛绒迟疑了一下,点点头:“嗯。”
裴闯又问道,眼神中带着些期待:“那你,喜欢我?”
薛绒:“......”她沉默了一会儿,看了看裴闯略略紧绷的脸色,犹豫道:“我不知道。”
她不太清楚自己现在这种感觉到底是不是喜欢。虽然会看到他心跳加速,心率失衡,有时候还会紧张脸红。但是她当年去演唱会现场,看到自己喜欢的偶像时也会是这个模样。
她不讨厌跟裴闯相处,偶尔也会有一种微妙的新鲜感和喜爱。这或许是喜欢,但是也有可能是因为她空窗太久。她是这样的,那裴闯呢,两人接触不多,难保不是和她一样。
或许这是一些起于微末的好感,但是在这种环境下这种好感又能维持得了多久?难保这些喜欢会被漫长的时光给磨掉,最后相看两相厌。
薛绒已经不是年轻时那种爱情至上,觉得只要喜欢,便什么都阻挡不了什么的小姑娘了。她进了社会,经过磨练,已经成为自己最讨厌的油腻大人。凡事瞻前顾后,总是想留下一条后路。作出决定前会列出无数条可能性,然后战战兢兢的走上一条路。
说实话,这样的她,她自己都不太喜欢。
薛绒放在桌子上的手指被碰了一下,她抬起头才发现裴闯正拿着一颗奶糖碰她的手指。
薛绒下意识抬起头,对上了裴闯的视线。他垂着眼,将奶糖递给她,声音很低却又有种好听的磁性:“我们家认定一个人就是一辈子的事情。试着喜欢我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宝贝们,试着给我个收藏?作收预收都可,小破作者不挑的。
最近一直在思考怎么写出动人的故事,后来发现就是一个字:写。
从以前的小片段到现在的长篇,这种感觉还挺奇妙的,希望能写很多年很多年。
我慢慢写,你们慢慢看吧。
望我们都安好,事事顺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