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十一月十日,齐潇然这才骑着他的小白马回来。这时候折晚已经会一些简单的菜式了,跟着平妈妈在厨房里一顿忙活,殷勤的将一盘红烧肉递过去,指望着贿赂小舅舅,待会说正事的时候别把她赶走。
齐潇然受宠若惊,啧啧称奇,“我们晚姐儿也会做菜了啊!”
折晚沉迷在被人夸奖的话里不可自拔,盘子王齐潇然的嘴边一凑再凑,嘴角贼兮兮的弯成好看的弧度:“小舅舅,那你尝尝?”
齐潇然深知吃人嘴短,拿人手软的道理,何况这吃的还是折晚的东西——依照她那个护食的性子,恐怕今天吃她一块红烧肉,若是待会不如她的意,她便能将这事说得天长地久去。
于是便将眼神看向了齐婉君和平妈妈,让不让折晚听这事,可不是他说了算的。
齐婉君好气的道:“别逼着你小舅舅吃肉了,没得吃出毛病来。”
平妈妈笑呵呵的,“算了,晚姐儿也大了,这些事情也要知道的。”
折晚便高兴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装着红烧肉的盘子一撤,也不说给齐潇然吃的话了,笑盈盈的转而递给平妈妈:“平妈妈,你吃,你吃!”
端的一副攀附权贵的小人模样。
齐婉君看着眼睛胀,索性不看,挥退几个秋下去,对齐潇然道:“这次去,还顺利吧?”
齐潇然叹气一声,“我去刘家之后,倒是顺利带着友人在佛陀寺将人抓了个现行......阿姐,你是没看见,真的是不要脸,佛祖门前也敢胡来。”
齐婉君听到一半便抱着折黛哭,“当初看着聪明伶俐,还以为找到了好女婿,结果竟然是个没皮没脸的畜生。”
其间肮脏,自然是不好当着两个没成家的外甥女说,齐潇然岔开这话题继续说下去,就听见折晚小声嘀咕:“没准人家觉得佛祖面前才刺激呢,没有羞耻心的人最好扒光了衣服游大街!”
平妈妈便知道折晚最近恐怕看的书更加“有辱斯文”了,威胁道:“再胡说,今晚回去就收了你的话本子!”
齐潇然:“......”
作为一个男人,他其实挺赞同折晚说的话,于是咳了一声,继续道:“我当时便将这事摁下去了,带着人去刘家,问他家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先是一番表示理解,一脸真诚的对刘老爷道:“今日若我一人看见还得了,偏还有我几个友人同在,都是县里面有名有望的读书人,若不处理了,怕是要被人说闲话的。”
刘庚跪在下方,六神无主的呆着,听见这话抬头,眼睛里是一点儿主意也没有。
齐潇然颇为嫌弃,眼睛里的嘲讽都要忍不住了,遂转头,又哥俩好的跟刘老爷道:“老兄,咱们明人之间也不说暗话,我今日还以为是个青楼□□,勾着庚哥儿在佛前行苟且之事,若是这般,也就是一桩风流事罢了。可没想到竟然是你家的表小姐,正正经经的亲戚,这我就不得不为我那外甥女说句话了——你们家这是,要退婚不成?”
刘老爷的一张老脸哦,胀的青紫,当时都要哭了,说一句话要叹三句气,“齐老弟,咱们相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当初知道黛姐儿是你的外甥女,我是逢人便道结了门好亲事。后来折图老弟入了道,我就怕人说闲话,又怕黛姐儿受了委屈,便连夜让人送了东西过去——”
齐潇然便听的泪都要落下来了,感动道:“我们一家子都记在心里呢,雪中送炭难得,我阿姐时常对黛姐儿说,以后嫁了过来,要孝顺公婆,哎,可谁知却没缘分了。”
这话说得,刘老爷话都说不利索了,“怎么就没缘分了!那不要脸的勾着我家庚哥儿做出这种事情,败我家门风,我刘家是坚决不能娶这么个人回来!”
齐潇然便握着刘老爷的手一口一个大哥,“那老兄你这意思是?”
刘老爷知道这事不能糊弄过去,咬牙道:“我会给她一笔银子,将她嫁的远远的,只说是寡妇再嫁。”
齐潇然便意味深长看向刘庚,“这.....庚哥儿可愿意?”
刘庚跪的久了,腿脚有些颤抖,听了这话,竟然一点儿反抗也没有,反而颤抖着身子道:“我.....我愿意。”
折黛听到此处,眼睛里闪过一丝恨意,上辈子也是这样,说要把张袅送走,结果他娘一哭,他又将人接了回来,可恨自己竟然就相信了他的话。
怎么就这么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