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云王妃的第一眼,折黛就觉得自己相形见绌,然后便是:我简直是罪无可恕。
如果说她之前想着搏一搏权贵,可是现在,她一点儿心思也升不起来。
她甚至很不理解,有这样的妻子在家里,云王怎么还会有那么多莺莺燕燕呢?
她羞愧的再次闭上眼睛,云王妃的声音再次响起,“应该是气血不足,只要吃些药,便可无事了。”
折二姑娘凑上去,“白夫人,我给您拿纸笔吧?您将药方子写下来,我叫人去抓药。”
她着急的想熬药。
齐婉君却不敢相信白夫人开的药方,晚姐儿是着急乱了手脚,她还是保持着警惕的,她就喊了声,“晚姐儿,你别闹。”
白夫人心思通透,笑着道:“不是什么大病,得要好好将养着,是药三分毒,与其吃药,还不如做些补血的膳食。”
折黛自知不能再病下去,于是幽幽转醒,“我好些了,应该没什么事情。”
平妈妈便赶紧将人扶着回去。
齐婉君就道谢,“若是您不在,我这心还得悬着。”
白夫人表示理解,正说着,就见秋宴领着小沈先生过来,折二姑娘刚受了惊吓,立即奔过去,依赖的很,“沈汀!”
“怎么了?”小沈先生问。
折二姑娘眨眨眼,“没事了。”
虽然什么话也没说,可小沈先生还是感觉到折二姑娘的恐慌,只是岳母在上,他又不能将佳人搂在怀里安慰一番,于是就乖乖的站到一边,等着齐婉君发话。
齐婉君简单的说了一下事情经过,又将小沈先生引荐给白夫人,“跟晚姐儿订了婚约,如今也教小儿读书。”
白夫人便笑着道:“真是一表人才。”
有外人在,小沈先生是不好多留的,白夫人觉得自己今天来的不是时候,于是也告辞回去,等送走了人,齐婉君正要去看折黛,就见平妈妈着急的等在廊下,“夫人!你快来。”
齐婉君哪里见过平妈妈这般模样,被她带的也害怕起来,“可是黛姐儿出事了?”
折晚今天也不管小沈先生了,她是跟在齐婉君后面的,闻言几步并走一步过去,“平妈妈?”
平妈妈可不敢将事情告诉折晚,便赶她出去给小沈先生拿糕点吃。
折二姑娘:“......”
真是没人权!
这种时候,她是不敢死赖着不走的,于是三步走两回头,平妈妈好险没瞪死她,这才看不见她人影。等人走了,平妈妈大概解释了一番,“云王妃十五岁嫁给云王,曾经进宫面见太后,我当时在太后宫里伺候,有幸见过一面,虽然多年过去,她的容貌却没变,夫人,我定然不会认错的。”
齐婉君大惊失色:“那她怎么会来胥江?”
好好的云王府不住,来胥江住小宅子做什么?
这是平妈妈第一次说起她在宫里的事情,齐婉君大惊过后,又不敢过深的问,只得问点她现在疑惑的:“你说,她为什么要住在咱们家对面?昨天跟晚姐儿说话,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
平妈妈就看了她一眼,面色复杂的道:“夫人,我猜着,可能是为了小沈先生。”
于是,小沈先生就走到半路,又被叫了回去,他看看左右,只有平妈妈和齐婉君,平妈妈看了好几回外面,道:“还得等潇然回来一起问你。”
小沈先生心里砰砰跳。
——晚姐儿不在这里,倒是长辈们要到全,难道是要将晚姐儿跟他的婚期提前?
苍天有眼,这事儿,小沈先生可想了很久了。除了在云州,哪家的女儿是要留到十八的?都是十二三岁找好婆家,十五六岁就嫁了的。他心里想入非非,不过也知道自己想的所有东西合在一块就是三个字:想的美。
他暗暗叹口气,正正经经的想着出了什么事。好在齐潇然回来的够快,小沈先生正襟危坐,等着即将到来的危机——他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齐潇然约了人喝酒呢,他可比沈汀着急,“快些说吧,待会儿去晚了,我约的人该恼了。”
齐婉君心里烦,拍拍桌子,“又不是女人,恼了便恼了,都是些狐朋狗友,恼了你怕什么。”
齐潇然便闭嘴,将祸水引向沈汀,“汀哥儿,怎么了啊?”
平妈妈叹口气,她站出来,道:“小沈先生,你似乎说过,你母亲是蜀州人士?”
小沈先生不妨竟然听见这话,皱眉道:“正是。”
平妈妈:“云王妃,也是蜀州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