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情豁然开朗:“少将,他来了。”
岳野:“嗯!”
汪路没什么变化,依旧瘦的跟麻杆一样,额头因为赶路而沁出细汗。
“不好意思,刚刚有点事耽搁了,进基地聊吧。”汪路还是那么干练。
“找个馆子聊吧。”
基地楼下的咖啡馆成了川菜馆,书店成了育婴店。
栾飞白以前老去买东西的小超市也变成中介,正在装修。
冰饮室倒还在。
两人要了两杯绿茶,相对而坐。
栾飞白不知从何说起,手指绕着吸管,低头喝绿茶。
汪路先开口:“那时候对不起了,我不理解你的苦衷,所以说了很多气话,挺不该的,一直想跟你道个歉。”
汪路当年指着他的鼻子骂。
句句都戳心。
栾飞白微惊讶:“你当时骂得挺对,我就是逃兵,抱着玩的心情,又撂半路上,把大家都耽误了。”
“没有谁耽误谁,咱们本来就是独立的个体。你不需要对谁的前途负责,我们也不该把责任都推给你。”时隔三年,汪路沉稳了很多,“虽然没法完全原谅,但已经能理解你了。”
栾飞白的鼻子一酸。
低头使劲喝绿茶,一下子就喝到底,吸管发出呲呲的声音。
一句理解。
就将三年的负疚融化了,已经足够了。
汪路疑惑:“飞白,你……”
栾飞白忍住泫然的心情,扬起脸:“我以为自己永远不会被原谅。”
汪路讶然:“我们都以为你不在乎。”
“不在乎什么?”
“离开白焰后你吃喝玩乐,半点没落下,我还想你找到了自己的乐趣呢。”汪路有些惊讶,“原来,你也很难受吗?”
怎么能不难受?
当初,他真的想通过电竞来摆脱栾家的扶持。
最终还是宣告失败,回栾家当米虫。
浑浑噩噩至今。
汪路见状,有些释怀,遂从白焰近况聊起。
白焰战队自栾飞白离开后一落千丈,现在混迹在二流战队,队友能转会的都转了,培养的新人一茬不如一茬,只有核心凌焰还在苦苦支撑。
电竞公司早有卖的意向。
可惜前期标价太高。
没人能接。
现在又凋零成这样,买家就不愿出高价了。
栾飞白疑惑:“你们公司的心理价位是多少?”
“我只是一个战队经理,收购这种事,我说不上话,也不太了解。不过我听老板助理吐槽,少于这个数,压根儿不用谈。”汪路说了一个数字。
这个价格远低于栾飞白的心理价位。
明明能顺利地拿下来。
栾飞白大概明白怎么回事了。
栾飞白:“战队成员都知道这事吗?”
汪路平静地说:“知道啊,我们剩下的人都有打算:我准备换个公司;其他队友有的私下谈好了俱乐部;有的不打算打电竞了;像凌焰的话,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打算的。”
看来,时间不多了。
最末汪路问道:“你不上去坐一坐吗?凌焰在呢,聊一聊吧。”
栾飞白摇头:“改天吧。”
跟汪路道别后。
栾飞白心情波澜起伏,一种急欲倾诉的心情让他停在路边,给岳野打了个电话。
响了好几声,岳野才接。
“怎么了?”
“我跟老朋友见面了,比我想象中好很多,我以为他会打我呢。”栾飞白撩了撩鬓边长发,笑了,“说开了的感觉真好,谢谢你给我勇气。”
“不用客气。”
岳野的声音冷冷淡淡的。
但栾飞白觉得安心。
“我特后悔,我要知道他们是这种心情,我早两年就该去找他们了。”栾飞白自顾自地说了一大堆,那头,岳野静静地听着。
栾飞白说完后。
天高云阔。
次日中午,栾飞白去飞白科技。
公司的员工们都震惊了,纷纷从摸鱼中正经起来,又实在没有正经的工作可做。
过了好一会儿。
副总赶来了:“飞白总,今天怎么有空来啊,也没提前说一声。”
“白焰战队收购的事怎么样了?”
“电竞公司不配合啊。”
副总大倒苦水,每次都不一样,但归结一点:电竞公司内部意见不统一,一直拖着。那个电竞公司管理混乱,业内都知道。
栾飞白听他说完:“钱都打动不了?你谈到多少钱了?”
副总报了一个高得离谱的数:“你看,咱们出的价都够买一级战队了。不过放心,我下次再去谈,他们肯定会松口的。”
栾飞白忽然笑了。
副总有点毛。
“你是替我办事还是替我爷爷办事,还是替你自己办事?”
“这……”
栾飞白冷下脸:“如果是替我爷爷办事、阻碍收购的话,现在就可以从这个门出去了;如果你想从中吃差价,我告诉你,这差价足够我请一个律师团!”
副总的脸顿时白了。
当天,副总就请假回去“休息”了。助理怯生生地过来,问栾飞白接下来怎么办——毕竟这公司,大家都闲着,就副总一人看上去忙忙碌碌的有正事。
栾飞白悠悠地说:“不是还有我吗?”
助理为难,这位爷一周不见一次,有点难啊。
不过,第二天助理看见自家总裁居然来上班了,瞬间觉得自家公司分分钟要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