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喜欢这种事情不受掌握的感觉。
伊西多眨了眨眼,过分年轻的脸上一片无辜。他一边不紧不慢地说话,一边抽出刚刚被女儿扔到文件山上的那个文件。
翻看了几下,伊西多的手停了一瞬,开始拿着羽毛笔在文件上胡乱涂画。
“那你答应了那个安德鲁没?”画完之后还顺手把文件往柜里一塞。
“结果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说完也没有问伊西多是怎么知道那件事的。安德鲁向她宣告忠诚时,周边根本没有除了她的人之外的人员在。还有,他是怎么知道,她今天就要去训练场的。
奥丝塔芙保持缄默。
这是伊西多的王国,身为君主,他有能力知晓所有他想要知道的事情。
只是——
“父亲,我不喜欢别人监视我。”少女拿起了桌上的羽毛笔,签下一个流畅的署名。
身为国王亲自教导的孩子,在某种程度上,奥丝塔芙和他的脾气很像,某些时候是一样的强硬。
伊西多握紧羽毛笔停下无序的动作,悠悠叹了一口气,仿佛一个无辜的老父亲面对着自己叛逆的孩子:“奥丝塔芙越来越聪明了。”
一只纤细白皙的手顺势抽走了被国王陛下折腾的羊皮卷。
奥丝塔芙看着手中的羊皮卷上奇怪的图画,摇头道:“你又在做什么?别在我批改过的文件上乱涂乱画,内阁大臣们不会愿意看到这些文件的。”
“我不想又被他们追着问这上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们默契地跳过刚刚那个敏感的话题。
有些时候,一句话就足够了。
拧紧了眉,他嘟囔了一句:“我在换一种方式表达我的看法。”
“用我三岁时的方法?”奥丝塔芙反问。
王室的教育课从是从三岁开始,其中就包括了各种语言、各个种族的法律、礼仪等各个方面的课程。
画画是最基础的一项,从一开始就要学习。小孩子身体柔软,她三岁大的时候手腕没有多少力气,只能画出歪歪扭扭的图案——还被伊西多大声嘲笑了一番。
现在他画出的图案和以前的她的作品有的一拼。
“……”伊西多扁着嘴抽出新的羊皮纸,再一次拿着羽毛笔乱涂乱画,像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子。
奥丝塔芙站在伊西多身旁看着他继续和文件较劲,没有阻止,伊西多也没有避讳——羊皮纸右上角处刻着一个小小的多芒星图案,只有国王才有资格翻看和阅读这些文件。
“你觉得伊莎贝尔这个孩子怎么样?”随着一份文件被涂上没有多少人看的明白的字符,伊西多在拿起下一份文件的空隙时间问道。
“天真、自卑、还有——不适合王室。”奥丝塔芙评价道。
书房里只剩下笔尖在羊皮卷上肆意游走的声音,良久之后。
“她会变得适合的。”伊西多漫不经心道。
奥丝塔芙皱起了眉,到底还是没有开口反驳。
剩下的文件因为伊西多开始工作而很快就处理完了,他看着窗外趋向黑暗的天空,揉着太阳穴道:“你先回去吧。”
“明晚还要举行舞会,回去试一下我给你准备的惊喜吧。”
惊喜奥丝塔芙不知道是什么,而惊吓是什么样的她深有体会。
“陛下陛下!我知道您记忆出问题的理由了!”一个雪团似的毛球从房间里冲了出来,直接‘啪叽’一声糊在了她的脸上。
“那是因为您的身上有魔王的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