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这个客厅里走了几圈,微微带起的灰尘让怀里的小奶猫打了个喷嚏。
可是奥丝塔芙没有听到打喷嚏的声音。除此之外,她也听不到其他的声响。甚至也听不见脑海中系统的声音。
一个过分安静的世界。
只剩下个小猫咪指手画脚地朝她比划着,也看不懂。
奥丝塔芙觉得,她现在好像一个丧失了听力的正常人。
她端详了这个房间一会,最后找了个雕花扶手椅子坐下。铺在上面的天鹅绒垫子原本应该是墨绿的,沾上脏污后像是黑色,弄脏了昂贵的裙子。
拍了拍小奶猫的头示意它别在浪费力气,让它重新化为光团趴在头上,她闭上眼开始休息。
时间在这里像是失去了意义。这里从白天到天黑,再轮回到白天,她闭着眼不知道已经过了多久。可是她不渴,也不饿,更没有睡眠的欲望。
也许已经过了很久很久,奥丝塔芙才慢慢抬起眼,露出幽绿的眼瞳。
世界依然一片寂静。
把手放在锁骨上,她能感受到手掌底下心脉搏动的节奏,却听不见自己的心跳声。
长时间的绝对安静会让正常人发疯。
——因为那种孤独感可以把人逼疯。
奥丝塔芙没疯,她受过许多次这种训练,可以说是习惯了。她只是,有点生气。这勾起了一些不太美好的回忆。
冷着脸的少女站了起来,再次检查了一遍这个房间。
原先打不开的门可以打开了。她直接拧开落满灰尘的门把手,走了出去。
门外是一条同样破败的走廊,墙上空荡荡的,没有常见的画像和挂毯。全是灰尘地面上一踩下去就会印出一个浅浅的脚印。
奥丝塔芙没发现有人存在的任何痕迹。灰尘和黑暗占据了这个不知名的城堡,现在应该是晚上,窗外没有丝毫光亮照进来,城堡里只会有不知道从哪来的光源,只能提供少得可怜的光亮。
头顶上是浓郁的黑暗,正在慢慢向下吞噬着。
偌大的空间内仿佛只存在她一个人。
——就像一个巨大的坟墓。
奥丝塔芙突然这么想道。
这是个幻境?
眨了眨眼,她突然对着空旷的走廊道:“这个世界其实是个——”
——游戏世界。
话还没说完,胸口突然传来一阵剧痛,腥甜的液体从喉中溢出,一下一下滴落在地上。奥丝塔芙安静垂头盯着地上仿佛如同玫瑰盛开的血迹,好一会后,她笑了笑,毫不在意地用衣袖擦了擦嘴角暗红的血。
这里不是幻境。
……也不是凯瑟琳准备的地方。
如果这里是幻境,那么幻境应该会在她说话的那一刻破碎。
她以前遇到刺杀被困幻境时,没少这么干去坑敌人。
走廊是单行道,背后的路已经被黑暗笼罩,现在奥丝塔芙只能往前走,没有别的退路。
走廊的尽头是一间房间。非常干净的房间。雕花木门没被时光和虫子腐蚀,光亮的铜制把手能倒影出人影。
挑了挑眉,她抓住把手往下一扭。
门轻易地被打开了。
房间内是个巨大的祭台。祭台是深沉的暗红色,像是无数的血沉积在一起形成的颜色,祭台的周边刻着复杂而有序的符文,无数的锁链从上方垂下来,扣紧了中央那道黑色阴影。
那个奇怪的人影动了。
“他”的脸色极度苍白,于是被黑发挡住的墨黑眼眸和血红的唇就尤其明显了。“他”抬起头来,朝门口的少女露出一个满是恶意的笑容。
厌恶。
深入骨髓的厌恶。
情绪突然无法抑制地爆发了。激烈的情绪让奥丝塔芙忍不住捂住了心脏。
——它在跳动着。
没有被刀刃硬生生穿透而过,流干所有的血液。
没让心中的情绪控制着自己上前给那道黑色人影的心脏一刀,奥丝塔芙慢慢后退,握着门把手想要离开这个奇怪的房间。
可是无论怎么动,门把手还是一丝不动。
“他”站了起来,身高目测看上去应该有两米,不是人类。困住“他”的锁链碰撞在一起,发出震荡灵魂的杂音。
“有趣。”
这句话是奥丝塔芙陷入黑暗前最后听到的话语。
“啊!”
少女猛然睁开了眼,一把抓住了伸到眼前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