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由着咱们在这瞎猜。”
“唉,不提这令人心烦的,我给你说一个好笑的,我一个喜欢《梁丘传》的好友,他从第一册刚出来,就开始看的,前两天因为不满《梁丘传》第五册里,写死了梁将军,跟着人去闹丰来书肆了,要知言先生出来改结局。”
众人一听就来了兴趣,纷纷问着后续,方才对梁丘进行分析的汉子也跟着感兴趣笑起来,“之后呢?”
“之后当然是连知言先生的面都没见着啊,哈哈哈哈哈哈……”
“咦?莫不是这知言先生自视甚高,连我们这些买他话本的都不见?”
另外三人一听这话,就不认同了,“这是正常的,一般书肆都不会透露话本作者的身份,跟知言先生出不出来见人没关系。”
而刚才说好友去丰来书肆找人的汉子,也继续补充道,“别说书肆不会透露话本作者的信息,就算是知言先生在场,估计也不会出来,我那好友啊,裹着一把刀去的,其实也没开封,他就是想吓唬吓唬,逼那知言先生改《梁丘传》第五册,让梁将军活过来,结果人没见着,还被丰来书肆叫了捕快,现在人还在县衙待着,过几天才能出来呢。”
汉子话音一落,又是一阵哄笑。
隔着屏风在一旁的李祁也是回想起了当日的情形,那裹着刀来的汉子,被捕快拖走时,还嚎啕大哭,一把鼻涕一把泪,叫嚣着让知言先生还梁将军命来。
而这样的人,在京城一定不少!
不行,回头一定要给陈姐姐和秦兄再强调几番,绝对!绝对不能透露他的身份!
大概是联想到了自己岌岌可危的人生安全,少年一张清隽温润的脸上写满了凝重。
“你们还别笑我那好友,方才大家不也是对梁将军的死遗憾万分吗?”
“话是这么说,但要我提刀找上门,还是万万做不到的哈哈,而且方才听你们分析,我也知道,这梁将军本就必死无疑,硬改结局,也不会有如今名满京城的《梁丘传》,知言先生也不会一夜成名。”
“抛开咱们对梁将军死亡的愤怒来看,其实这样的结局最完美不过了,古来战场多少回,有几个‘梁将军’能善终。”
“梁将军这是以血写忠国啊,真不知那知言先生究竟是个怎样的人物,能写出这般的《梁丘传》,我是听闻京城兰雅居故意抹黑《梁丘传》才感兴趣的,看了才知道,这样的话本,难怪会让兰雅居和子规公子忌惮。”
“还有话本中的韩语堂与梁丘夫人,也都是难得一见的人物,在以前那些话本中,就从未见过,甚至连最后那个蛮王,也是写的人心生惧怕,真是奇怪,以前那些话本,连妖鬼都有,但没哪一个,让我像蛮王这样恐惧。”
那个方才分析《梁丘传》的汉子,明显了解的更深,这次他也不例外的插了嘴,“那是因为我们知道那些话本中的妖鬼都是假的,而这个蛮王确实写的仿佛真有这么一个狠辣的君王,偏又足智多谋、心思深沉,没有人能逃过他的算计,能数十年的布局,叫人防不胜防,恐惧万分,就好似背后永远有只盯着你的恶狼,《梁丘传》里,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就像把这蛮王写活了一般,我看着也是恐惧。”
“先前还听闻有人传知言先生大字不识几个,一介白丁,真像扳开这些人的眼睛,让他们仔细看看。”
“你提这些做什么,说不定这种传言就是兰雅居和子规公子放出来的,听听当个笑话就够了,信的才是傻子。”
几人的聊天还在继续,甚至还在各自猜知言先生究竟是何人。
而一旁的李祁却悠悠然然的给了茶钱,出了茶楼,丝毫不担心被人认出。
毕竟类似的对话他已经遇到很多次,现在京城谁不知他《梁丘传》,习惯就好。
只要没人扒他身份,他就是安全的。
然而在他没想到的地方,李祁就是知言先生的真相,还是差一点就被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