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腰将春卷抱到膝盖上,学着沈珞之前做的那般顺了顺它的软毛。
眉眼间带起些轻笑,隔了一会儿又放回去。
夏漪和夏洱在一边看得兴冲冲的,紧绷了多日的神经终于松了松。
春卷在王妃身边养了许多日,但却是第一次被王妃抱起来。
虽然只是一小会儿,但总比之前日日在脚边跟着却一直没去搭理的好。
殿下也曾担心王妃不喜欢这等软毛的宠物,现在看来是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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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晃八月十三,黄历薄子上写着宜嫁娶。
北燕太子的大婚也定在这日。
顾簌为了不用起太早,特地前一日就住在了景央宫。
早晨沈珞将散乱在脚踏上的衣衫清了清,颀长的身子倚在床边将她唤醒。
今日各家女眷都要去东宫贺礼,不少命妇也会去椒房殿给皇后娘娘请安。
母后特意让嬷嬷来知会过,让簌簌万万不可缺席。
顾簌醒来看见沈珞还在屋里,眼皮子搭了搭又睡回去。
迷迷糊糊间察觉他还是那样坐着,才又睁开眼,糯糯地问道:“什么时辰了?”
沈珞:“卯时。”
顾簌一下子清醒过来,她撑着手肘坐起来,越过沈珞想唤人进来伺候。
夏漪悄步走进来,还未过帘子就又被殿下支了出去,“先去备水。”
顾簌自个儿掀开被褥下床,“殿下怎么不早些叫我,那些世家夫人一个赛一个得早。”
沈珞跟在她身后,走了两步将她抱起来,“簌簌不用同她们比。”
卯时末。
纯仪皇后刚用完早膳,门外太监便通报景王殿下携王妃娘娘来请安。
“珞儿最近是怎么了。”纯仪皇后惊讶道,“本来还想趁机念叨一下景王妃,他这一来本宫倒不好说了。”
若是那些做的好的,今日应该来服侍婆母起身的。皇家虽是没这般苛责,但景王妃在一旁摆摆样子总是要的。
秦嬷嬷和善地笑着,“娘娘,您先前不总是担心小殿下不近女色子嗣难求吗。如今这二人恩爱有加,您该宽心才对。再着景王妃确实有些小姑娘脾气,但终归是正儿八经的公主,有这些身份摆着的,该得体的地方绝不会落她人分毫。”
纯仪皇后细细想来也点点头,“你说的对,这顾簌虽然骄纵,但面子还是给本宫挣足了的。”
秦嬷嬷扶着纯仪皇后走去后殿,远远的就看着王爷和王妃穿着同色的衣衫,齐平站着。
殿下样貌清绝,瞧着霁月清风,就得景王妃这般楚楚动人的女子能够同他相衬。
在宫中这么多年,看人那是一看一个准。
瞧那长鸢县主才是真的骄纵,而我们景王妃对着自家人才娇气,对外那都是拿捏有度,十分得体。
殿中顾簌听见身后的动静,侧过身来同沈珞一块儿行礼。
“儿臣给母后请安。”
纯仪皇后到主位上坐着,抬抬手赐座,原些那半点不满都被秦嬷嬷给说没了,“簌簌好些日子未进宫了。”
顾簌欠了欠身,“是儿臣懒惰了,今后一定常来给母后请安。”
纯仪皇后语气和和气气的,“无妨,歇着便是。这夏日里走两步就要闷出一身汗,本宫也懒得走动。”
顾簌白嫩的脸上含着笑:“还是母后心疼儿臣。”
“娘娘——”殿外的总管太监拉长了调子,“各家夫人已在正殿外等候拜见。”
沈珞适时起身,“儿臣先行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