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坐在菱窗下,吹着微微夏日暖风,吃着可口的冰镇西瓜,面带笑意遥视着几近崩溃的苏柔则。
这一刻,她觉得无比畅快。
比亲手杀了苏柔则,还令她觉得舒坦。
棠惢捧了一碗安胎药入内,将宋昭面前的冰镇西瓜挪走,“主人不能再吃了!这西瓜是寒凉之物,又被冰过最是伤身。您如今有孕在身,又是肉体凡胎,如果有个什么闪失,没了孩子也无法魂魄归体,可就麻烦了。”
宋昭听惯了棠惢的唠叨,一日不听倒觉得想念得紧。
“主人,你说那苏柔则也是个不要脸皮的,她如今在宫中都丢够人了,她怎么还不自绝于世啊?她赶紧死了,也省的咱们费心动手。如今这样的局势,主人随便出手,无论做些什么,她这条命都得完!”
“我倒不急。”宋昭捧过安胎药来,捏着鼻子一饮而尽,“上一世,她得势后可是折磨了我许久才舍得让我去死的。如今她失势了,我也得好好儿折磨折磨她。你且想想,她如今什么都没了,还有什么在乎的事?”
棠惢支棱着脑袋想了半天,摇头道:“不知道~”
“还有元慕。”
“狗皇帝!?”
“是。她是真心喜欢元慕的。因为太爱了,才会将自己推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她心中还念着元慕对她的好,已然蒙蔽了双眼。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元慕压根已经厌倦了她,没有将她打入冷宫,没有深究她勾结妖孽之事,是因为对她有所亏欠。但她却一厢情愿的以为,元慕对她还有真情在。所以要将她伤到绝处,就必得让她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知晓了,元慕本就是薄情寡性之人。”
“主人这么说,是已经有对策了?”
宋昭方要说话,便听见了庭院深深处有古怪动静。
她遥视了一眼,见是望舒又翻墙来寻她,觉得有些头疼。
“怎么又来了?”宋昭嘀咕了一句,而后吩咐棠惢早些下去歇着。
待棠惢离去后,宋昭便打开菱窗,冲庭院内的灌木丛中唤了一句,“夏日里蛇虫鼠蚁最多,你可别被咬死了。”
望舒探出半个脑袋,嘿嘿一笑,“我被咬死,你可要心疼了。”
话落,以轻功跃入宋昭房内,动作熟练地合上了窗。
“你这自恋的毛病也是时候该改一改了。”宋昭嘴上说着讽刺望舒的话,但还是给他添了一盏茶,“说吧,来寻本宫有何事?”
“问你讨赏。”望舒斜靠在宋昭的暖座之上,宛如座上了自己的床榻,毫不客气。
“讨赏?讨巴掌还差不多。”
“你这暴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望舒丢了两颗葡萄进嘴,觉得甚酸,于是便从窗口吐了出去,眉头紧皱道:“这么酸的葡萄你也吃?酸儿辣女的,咱们的孩子是个男儿郎?”
听完这话,宋昭二话不说端起滚热的茶壶便泼向望舒。
望舒伸手灵敏,微微一个腾挪就避了过去,“好狠的女人!谋杀亲夫!?”
连宋昭自己也搞不清楚,望舒究竟是从何时变成了这般泼皮无赖的模样。
经过上一世的事,她对凡人没什么好感。对于男人,更是发自心底的厌恶。
当日无奈之举必得有孕才能度过难事,才迫不得已怀上了望舒的孩子。怎料到他却日日拿此事饶舌,惹得宋昭频频难堪。
见宋昭面色阴沉像是真的动怒了,望舒这才收敛一些,“可以不跟你开玩笑,但是讨赏我可是认真的。”
“我为何要赏你?”
“因为那日我替你圆了谎。我赶去的时候只见到了豹子,可没见到道士变成豹子这样的稀罕事。”
“那你为何还要在皇上面前顺着我的话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