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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判官(1 / 2)


——在这官府里,哪有谁在乎真相——

景肆被五花大绑的捆在了十字柱上

“好了,打吧,怎么爽怎么打。”官爷双手捧了帽子下来,吹了吹帽顶。

侍从得了令,挥了鞭子就抽,力道之大,直抽得景肆皮肉外翻。又一人端了盐水在旁,有一搭没一搭的往他身上泼。

景肆原本忍着让着,但伤口撒盐实在疼,终于暗暗念起咒来。

官爷看着不过瘾,又命人去取了脑箍。所谓脑箍,可将人头颅生生锤裂,极为残忍。那侍从还未走两步,忽然开始浑身抽搐,没过多久便倒地背过气去。那侯爷吓了一跳,忙招来众侍卫挡在身前,自己抱这帽子连连后退。

景肆疼的呲牙列嘴,啐了一口血水道:“好官爷,你怕什么,我请你看烟花。”说罢便去看那个四肢大开躺在地上的侍从。

那官爷在人后颤颤巍巍地盯着景肆,见他神情极为专注,也不由去看地上的人。

只见那人方才只是面色铁青,现下却双眼凹陷,面颊黝黑,一副被吸食殆尽精气的模样。又见那人腹部缓缓隆起,似怀胎十月的妇女,还尤在膨胀。

地牢众人皆是下的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各个微眯起眼来,生怕那人的肚皮下一秒破裂开来。

那官爷更是夸张,连鼻孔都张得极大:“你、你个歹物,你要作、作甚!”边说边将帽子举到面前。

景肆收了眼神,又看向了那只哆哆嗦嗦的帽子,语气里尽是关心:“官爷,你用帽子挡着脸,怎么看的清啊?”

在官爷听来,这人语气尽是寒意与杀气,瞬时汗毛直立,头冒冷汗,拔腿便要跑。不料胳膊被人一把捉住,挣也挣不开,扭头一看,方才挡在自己面前的侍卫各个脑袋掉了个方向,就那么硬生生的拧了过来,两眼上翻,布满血丝,嘴巴微张,里面尽是密密麻麻的蛊虫。

“妖人、妖人啊!”被蛊的侍卫将官爷一把拽到地上,从后面捧起他的脑袋,强迫他直面地上人。

“砰”的一声,地上人终于炸开来,肚烂肠飞,浆液四散,溅了官爷一脸鲜血和食糜。

地牢充斥着血腥气,直令人作呕。

“唉,不是很好看呐。”景肆从十字柱上叽叽歪歪地走了下来,蹲在浑身战栗的官爷身旁。

后者这才注意到,柱上的铁镣被不知名的虫啃食的零零散散,又转头看这个少年,脸色惨白,伤痕累累,双目浅黄满是笑意,蓬头垢面极为落魄。尽管如此,官爷还是被吓地跌坐在地上,颤巍巍的说道:“你但凡敢、敢动我,陛下一定会屠了你一族的!”

景肆一愣,这才发觉自己仿佛闯祸了。

阿娘在临行前才同他强调过不可惹是生非,这下确是捅了大篓子。这个官爷满口谎话无凭无据,现在是杀了也不是,留着也不是。

正当他犹豫不定,那侯爷大叫一声,撑起身子转身便跑。

“邢判官,这是去哪儿啊?”牢门传来少年清冽的声音。牢里两人具是一顿。

“二殿下啊,为老臣做主啊!”这位邢判官披头散发,满脸鲜血,“扑通”一下跪倒在来人脚下。

段匀极其嫌恶的往后撤了脚:“听街上人嚼舌根,说你捉了个季人,我来瞅瞅。”

段匀往牢里一瞧,先是被里面一片狼藉惊了住,又看到景肆蹲在一截肠子旁回望自己,见他也是一身凌乱,浑身血肉模糊,心中绞痛,只想冲上前去搂住那人,不由怒从中来。又上前狠狠踢了邢判官一脚。

邢判官以为二皇子是气自己没能杀了这个季人而愤恨,连忙跪了回去补到:“老臣也尽力了,那季人身上的伤多半是我打的,只是他、他懂妖术,老臣实在是……”

“找死!”段匀额上青筋暴起,提起脚下人就往墙上甩去。

冷静了半晌,段匀开口道:“姓邢的,你且说说,他犯了什么罪?”他实在不忍打量景肆身上的伤,闭眼问道,语气极差。

“这季人不仅偷了老臣的银两,更是当街害人,实在罪恶!”

“证据呢?”

“呃……老臣的钱袋旁有、有黄发,害人是……是街上人、对!街上人说的。”邢判官答得支支吾吾,察觉事态不太对劲。

“嗯,明察秋毫。”段匀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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