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英这次住院一直没出院,医生不让出,时音也不同意她出院,让她妈回家估计又忍不住总想找些事情做,姐弟俩一合计决定让姜英住院调养身体,然后等调养好身体过段时间做手术。
但是住院要花钱,时音没法,和时尧商量过,留他在家照顾姜英,自己大年初八就出发去学校,看找些兼职挣钱。
时音走前,时娴给的那笔钱已经花得所剩无几,她只好厚着脸皮去找高中的班主任,高中老师对她家里情况一清二楚,二话不说就把钱借给时音。
时音给老师写了欠条,道了谢,去医院交完钱就踏上回学校的路。
回程撞见春运大军,火车上是拥挤的,空气流动性差,各种各样的味道混杂在一起,时音的硬座靠窗,她无心在意车厢内攒动的人头和难闻的气味,只盯着窗外倒退的景色胡思乱想。
她春节回家前,在学校帮人做家教的时候,认识了一个男生,是隔壁传媒大学大三的学长,段元洲,他似乎对时音的脸很是喜欢,不过是在路上看了一眼,后面每天准时就守在她去家教的必经路上。
时音猜他应该是喜欢玩的那类人,那短短十天的时间里,时音见他送来过名牌包,印着和施佳化妆台上一样logo的化妆品,她叫不上名字的品牌大衣……
他还直接问过时音,多少钱才愿意跟他。
时音当时笑了笑,话都没搭直接走了。
她高中时候遇见过长相猥琐的大叔,知道她家里条件差,就会说什么“叔叔给你钱,你让叔叔摸一摸”这类话诱哄她。
段元洲和这种人不太一样,时音能感觉出他并没有什么刻意冒犯的意思,就是人有点傻,也有点钱多,他是单纯很喜欢她的这张脸。
最后那天,时音在家教那边耽搁了一会儿,等到段元洲蹲点的地儿,时音听见段元洲在和同伴说,“我真他妈喜欢时音那张脸,每个地方都按着我喜好长的一样,特别是她对我的钱不屑一顾的时候那种感觉,啧!”
后面又吹嘘了一通他问时音要多少钱才愿意跟他但是被时音严词拒绝的场面。
时音按了按额头。
真的,她发誓,她并没有严词拒绝,当时她不过是想着她虽然爱钱但也没到那个为了钱不择手段的地步。
但是今天,时音嘲讽地笑了笑,什么对钱不屑一顾,不过是因为没被逼到那个需要触碰自己底线的时候罢了。
……
火车整整走了二十四个小时才抵达B市。
火车站里来来往往背着行李的人,都是背井离乡外出务工的心酸人。
时音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拿上行李去挤地铁。
地铁上贴着贺执的巨幅海报,听说是他粉丝给他安排的出道十四周年庆。
时音摸出旧手机拍了一张发到四个人的宿舍小群里。
施佳是个手机不离手的,立马就回复了:“这些粉丝神经病啊,十四周年不零不整的,庆什么庆。”
时音发了个鄙视的表情,“你不是他粉丝?”
施佳:“我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