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摇了摇头,道:“看来小姐的确是要多理一理生意上的事了。这家确乎不是苏家的产业。苏家经营的酒楼在京城扎根多年,味道自成一派。但这家是新开的酒楼,据说味道同苏家的酒楼颇为相似,所以我便想着来尝一尝。”
“管家真是太务实了,我太佩服了。”苏婉清由衷赞叹道。但看管家的眼神凉凉,体味到自己的话太过浮夸,慢慢低头道:“我们吃菜吧。”却未看到管家的嘴角轻轻弯了一下。
因为苏婉清实在不知道苏家酒楼自成一派的味道是如何美味,但这家酒楼的菜的确是好吃的。摆盘精致,味道很好。一不小心,苏婉清就敞开了来吃,盘子里剩下的都寥寥无几了。她打了个嗝,不好意思地看向管家。管家抬眼道:“看来小姐对对手家的菜研究得很是深入。”
谁说管家不会说话的?管家说的话都能把人噎死。苏婉清汗颜,实在不好反驳,便站起来,道:“钱都在小桃身上了,本来应当是我请客的,但是身无分文,只能劳烦管家付账了。”
“小姐何必客气?既然没带钱,这帐自然是我来付了。但是,小姐是主人家,不付钱又显得不大气。我看不如这样,小姐拿一个随身的值钱物件来做抵押便是。”
苏婉清暗道管家抠抠搜搜的,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不是还指望管家教授生意经嘛,怎么敢轻易造次。她在身上左看右看,摸到腰间一块玉佩,把一把扯下来,放在管家手里,道:“要不然用这个做抵押?”她看不懂玉石,不知道这个到底值不值钱。但苏家大小姐身上的配饰,应当不至于太过廉价。
“你要用这个?”管家蹙起眉,拿着那块玉佩在手里反复查看。
“怎么了?是不是不值钱,但是我也没其他东西了。要不然,我把耳环给你吧?”她记得今天戴的是一副珍珠耳环。
“不必了,就这个了。只是小姐要想好了。”
“想好了,想好了。这个玉佩有什么问题吗?”苏婉清听他这么问,心里没底了。偏小桃又不在身边,连问都没得问。
“如果我没记错。这个玉佩是齐裕当年送你的信物。”
苏婉清听完小心翼翼道:“那看来是不大值钱了?”
管家听完一声不吭地把饭钱结了,走到外面。河水就沿着脚下而过,他们来到了一处桥边。管家顺手把手里的玉佩往河里一丢,只听见“咚”的一声,在水面激起了一片水花,再无玉佩的下落。
“你怎么把它给扔了?不是说做抵押?”
“不值钱的物件,小姐留着何用?”
苏婉清想想觉得没什么,便道:“也好,扔了就扔了吧。那钱是不是也不用还你了?”
管家愣了一下,收回手,道:“不用还了。”
“那也行,就这样吧。”
到了晚上,管家践行诺言给苏婉清搬来了一堆账本和一把算盘,让她联系看账。苏婉清没想到管家这么积极,白天看了店铺累个半死不说,晚上还要看这么多账本,一刻喘息的机会都不留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