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挽澜:不是,你上官哪里说关门?
砰的一声,季挽澜的手虽然收回很快,但还是被磕掉了一小块皮。
她痛得微倒吸一口凉气。
……门关了。
就……这么关了。
那人道的报警呢?电话呢?……
见死不救……么。
季挽澜脚底一阵阵发凉。她转头四看。
外面原本那些跃跃欲试准备看好戏的男人们此刻却神色微异。
一个短发泰国男人道:“你们听见了吗?他叫那个人班猜。”
“叫班猜的那么多,也不会是那个人身旁那个吧——而且那人怎么会住这样的地方?他就算来,也应该住的是顶层的皇家套房。”
“对,叫班猜的那么多,但穿军靴的班猜我只知道那一个。这个班猜出现的地方,也都是陆……出现的地方。”
这个人甚至觉得叫出那个名字都有些心虚。
“但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其他几人都有些面面相觑。
另外的人低低嘘了一声,阻止他危险的猜测。
他们在嘀嘀咕咕中,季挽澜已经悄悄向前爬了半米。
但也没机会爬剩下半米了,头顶突然一阵剧痛,然后一只手粗暴将她拉了起来,衣衫裂开一道缝隙。
Baker满不在乎笑,到手的羔羊哪能就这么没了,他将季挽澜拖回来,得意道:
“管他什么猜,只要不打扰我给这个中国女人生个杂种的儿子就可以!”他兴奋间连自己一并骂了。
隔Baker最近的泰国男人闻言面色霎时雪白,伸手去捂Baker的嘴巴。
“你想死啊!”
话音刚落。
几乎同时,砰的一声,然后又是一声。
是带了□□的枪声打穿舱门的声音。以及血肉的声音。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都是在外面混过的,保命是基本技能,下一秒,所有人都趴在了地上。
只有Baker还站在原地,只是耳朵火辣辣的,他伸手一摸,耳廓少了一圈,一手的血。
一个男人将他拖到在地上,低声惊道。
“你疯了,竟然说这样的话?你知道那是谁吗?那可是陆夜白……他的母亲就是个中国女人。”
baker什么也听不到了。
他倒下时撞到了耳朵。
刺耳的警报声中,是Baker的尖叫声,痛苦的叫声足以让装聋作哑的任何一个工作人员都听见。
但并没有人回应他。只有七短一长警笛长鸣。
季挽澜抓紧时间,趁他病要他命,手忙脚乱爬起来,逃跑前夕使足劲踹了他脸一脚,然后慌慌张张趁乱跑了出去。
她跑得太快,根本来不及捡掉下来的鞋子。
也根本来不及清点身上的东西。
这一场突然的火警警报救了她,也打乱了所有的行程。
行程加快,提前到达了迪拜。
屋漏偏逢连阴雨。
——等季挽澜回过神来,就发现随身带的装了整钱的钱包不见了,大约是遗落在了那天的现场,但是事后她麻着胆子去找过,钱包和鞋子都不见了。
住在两旁的人都不见了。
一夜之间,消失得干干净净。
所有的服务员和工作人员,对此一问三不知。
没有监控,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要找回来几乎是天方夜谭。
这破财免灾的代价太大,季挽澜心痛到几乎吐血,气得肝火大盛,一天流了三次鼻血。
****
顶层的皇家套房里。
刚刚搬上来的年轻英俊的男人半靠在沙发上,手上鼓鼓囊囊的钱包打开,里面是一叠钱和一张银联卡。
他站起来,随便倒了一杯酒,递给一旁的班猜,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班猜双手接过。
男人高大挺拔的身体带着天生的压迫感。他肤色很白,和凌厉倨傲的五官有几分格格不入的冲突。
当他垂下眼眸的时候,便会让人生出错觉,这是一个温情或许有些清冷的男人,但是若你抬头看他的眼睛,便知道里面都是毫无感情的冷意。
他的头发浓密,双眉漆黑,某种程度中和了过于俊美的脸。
“指挥官,都处理好了。您外出的事情,在下个月月初之前,不会有任何人知道。”班猜按照命令将当日的人全部安排了三十九天游轮环游到莫桑比克和南非,等他们回来登岸,一切都差不多了。
“以后叫我陆总。对了。那个女人,确认了?”男人问。
“身份没有问题。是野生动物协会的志愿者,学校也核实过。之前并没有来过泰国,和那边都没有找到任何联系的痕迹,初步判定不是刻意安排过来的。”
“但我肯定在哪里见过她。”
班猜看向指挥官,他记忆力很好,这个女人也很醒目,他等待着答案。
陆夜白闭目喝了一口酒,过了一会,果真想起来了。
“之前是和一个黑人一起?”
班猜经过这么一提醒,也有了几分印象:“那次在机场被打的女人?好像是有点像,又不太像。我觉得应该不是一个人。”
陆夜白随手将钱包扔在一旁,暂时相信了这个结论:“是不太像,在那个要命时刻都还要踹一脚的女人和只会哭着求饶的女人,不会是同一个人。暂时这样吧,她中国身份在那,动了反而容易出问题。”
“不过,以稳妥见,到了迪拜,你以我的名义留下,参加完下周的拍卖会,再到桑姆市汇合。”
“可是,陆总——”
“我单独去。那边还有君那,这次的事情,不容有失。”
钱包从桌角滚到了地上,里面的钱从旁边的桌子跟着落了下来,红红的钞票一张张整整齐齐散开。
陆夜白懒懒看了一眼,忽的弯腰,伸手捡起钱包,从里面拎起了一张掉出来的学生证。
蓝色的背景上,是少女露出的微笑,眼睛微微弯着,像一轮弯月,沉静温暖而又美好。
季挽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