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宁砚差点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应该，是……这样吧？”江篱挠挠头，语气更不确定了，“其实我也没听明白，貌似是穿云门的少门主上门求亲，几位长老有意让师姐你去联姻，巩固咱们一宗一派的友谊。”
“真搞不懂几位长老在想什么，他们那几个徒弟，就葛雨薇、季思琪她们，分明就暗恋着那个宰父齐豫，却不让她们去联姻，非得让师姐你去。难道是嫌弃她们不如师姐你好看吗？”
“噗嗤。”虽然很气那几个什么长老要送宁砚去联姻，但听到江篱的话，顾北琦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她这位江师姐其实是个天然黑吧？
“江篱，不要乱说话。”
“我说的事实嘛。”江篱平白挨了声呵斥，表情有些委屈，“葛雨薇她们就是没有师姐你好看嘛，甚至连古师妹都比不上。”
“？？？”吃瓜群众顾北琦一脸懵逼。
“江师姐，什么叫连我都比不上？！”顾北琦气的咬牙切齿。她颜值虽比不上宁砚，但也没差到哪去好吗？至于这么嫌弃吗？
“我是在夸你好看啊。”江篱压根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对。
顾北琦表情一窒，艰难地吐出两个字，“谢谢。”
“不用客气，我说的是实话。”江篱大大咧咧的笑了起来，还伸手拍了拍顾北琦的肩膀。
顾北琦：“……”
顾北琦突然开始怀疑起自己的记忆出了问题，明明第一次见到江篱的时候，她表现的还很可靠来着，给她送热水的时候也体贴的照顾到了她的心情，没有对满身脏污的她露出任何异样的表情。
怎么现在越来越像天然黑靠拢了？
等等，该不会江篱师姐根本就没把那天的脏污放在心上吧？甚至，对于她来说，这只是司空见惯了的事情，根本不需要有多余的表情？
顾北琦的表情逐渐变得怪异起来，她隐隐觉得自己可能真相了。
宁砚注意到顾北琦发窘的表情，眼里多了些许笑意，稍稍驱散了几分宰父齐豫带来的阴霾。
她厌恶宰父齐豫。
从小到大，一如既往地厌恶。
“咻。”黑羽雕打了个鸣，在论道广场上空盘旋几圈，缓冲了速度后，缓缓扑打着翅膀，落在了论道殿前的台阶上。
宁砚照旧‘扶着’顾北琦飞下了雕背，匆匆往论道殿内行去，被抛弃的江篱小可怜，只能自己一个人从雕背上下来，可怜巴巴地去追顾北琦她们的脚步。
论道殿里，有不少人。
宗主墨云间，及几位长老都在。
江篱所提到的那位前来求亲的宰父齐豫也赫然在列，落于客座，身后还站着几位‘随从’。
“见过师父，众位长老。”
朝主座上的人作完揖，顾北琦的视线就落到了她的情敌宰父齐豫身上。
与脑补的丰神俊朗玉树临风的贵公子形象不同，宰父齐豫这个人，乍一看上去有点‘受’。嗯，就是耽美文中常见的那种‘弱气受’。身娇体又软，唇红又齿白，面容精致地像是用笔细细描绘过。一身穿云门的制式红袍罩在他身上，衬得他的皮肤格外的苍白，隐隐地似透着病态。
“宁师妹，自从上次门派大会一别，我们差不多有一年没见了吧，师妹当真是出落的越发.漂亮了，让师兄我更加朝思暮想了。”宰父齐豫挂着轻佻地笑，语气也相当的孟浪。
顾北琦皱了皱眉，这人，长的好看归好看，可惜多长了一张嘴，真不明白那几位长老的乖徒儿到底是怎么看上他的，莫非是眼瞎？
宁砚没有回话，甚至于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他。
宰父齐豫讨了个没趣，颇为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倒没退缩，转而把目标放在了顾北琦身上，眼神放肆地上下打量了好一会，“这位师妹怎么以前从没见过，是新晋的云岭剑宗弟子吗？”
顾北琦相当讨厌这种直白的眼神，眉头紧皱着，毫不客气地回怼：“没见过有什么稀奇的，我们云岭剑宗弟子这么多，难道这位宰父[fù]少门主全都认识吗？”
顾北琦刻意读错了他姓氏的读音。
“你！”宰父齐豫平生最讨厌别人拿他的姓氏做文章，脸色顿时一变。
墨云间见气氛有些发僵，战术性咳嗽了声，严肃地瞪了顾北琦一眼，沉声道：“那个字念父[fǔ]，是宰父[fǔ]少门主，诗瑶，还不快给少门主道歉。”
顾北琦站在原地没动。
宁砚在一侧扯了扯她的袖口，对着她轻摇了摇头。
“好吧。”与宁砚朝夕相处了几个月，她们早就培养出了几分默契，见状，撇了撇嘴，心不甘情不愿地上前，对着宰父齐豫敷衍地拘了一礼，“宰父少门主，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