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欧阳君昊以天价拍下彦文帝的蓝玉手镯”和“欧阳君昊与安梦舒携手参加名都慈善晚会”等帖子飞速挤占热搜前十,话题居高不下。
凌晨,夜渐渐深了,浓浓的月,称着蔚蓝的天,星光闪烁。
参加名都慈善晚会的宾客逐步离开。
李茜冉十分谨慎地环顾四周,茂盛的法国梧桐簌簌作响,留下摇曳的影子。
她确定附近没有记者后,悄悄上了一辆低调奢华的黑轿车。
轿车里,一个英俊的男人懒洋洋地靠着,衬衫领口敞开,露出白皙的胸膛,他手里拿着一根雪茄,橙红的星点时暗时亮,袅袅轻烟萦绕,高贵而邪魅。
狭小的空间弥漫着淡淡的烟味,李茜冉乖巧地靠着男人,深吸一口,一脸痴迷。
密而长的睫毛微颤,男人低头凝视着她,眼珠漆黑冷酷,不带一丝感情。
身子倏地一僵,李茜冉捏紧手,没有动,心却七上八下,扑通跳个不停。
要是以往……她绝不敢这样放肆,可是……
一旦想起今晚欧阳君昊给安梦舒戴上手镯的场景,想起他望着安梦舒,那双眼眸里盛满柔情……
嫉妒如数不清的蚂蚁漫上心头,狠狠一咬,酸胀般的疼。
凭什么……有些人……就是那么好命……
身份……地位……美貌……什么也不缺……
轻而易举地得到……别人努力一辈子……都不能拥有的东西……
李茜冉徐徐闭上眼,掩盖住了眼底的不甘与愤恨。
良久,男人熄灭了烟,摇开窗,微热的轻风争先恐后地挤进若小的空间,吹散了烟味,带着淡淡的青草味。
他扔掉烟头,嗓音哑哑,带着一丝冷意,“开车。”
车忽的颤抖起来,缓缓驶入幽暗的夜幕里,变成一个点,消失不见。
清晨,一缕阳光避开窗帘,投入浅灰色的地板。
李茜冉眯眯眼,打了一个哈欠,坐起来,柔软的凉被滑下来,露出白皙的肌肤,只是那点点淤青稀稀疏疏分布,十分显眼,生生破坏整体平衡,显得有些暧昧。
她低下头,指尖划过一道十分明显的唇印,似乎想到什么,噗嗤笑了,眼眸划过一丝得意。
穿上睡袍,下床,李茜冉梳洗打扮好,扬了一抹笑,快步走进书房,若大的空间泛着纸张的味道,没有一个人。
知道他忙,不会留下来和她吃早饭,但心里还是有些失落。
叹一口气,她转过身,无精打采地走出书房。
保姆双手捧着一个精致的盒子,慢步路过。
瞟了一眼盒子,李茜冉停住脚步,猛地转身,望着保姆微胖的背影,“这是什么?”
“这是先生从美国带回来的珠宝。”保姆一顿,老实回答。
珠宝?
难道是给她的惊喜?
李茜冉微眯眼,“什么珠宝?”
“不知道。”保姆想起男人的嘱咐,下意识握紧盒子。
“不知道?”李茜冉走过去,有些好奇,但视线在接触到收信人那一刻,冻成冰。
安……梦……舒……
又……是……你……
牙磨得咔咔响,李茜冉握紧手,真是阴魂不散!
凭什么!
她想要的东西,安梦舒这个贱……人,总能轻而易举地得到!
嫉妒、不甘、愤怒、恐慌交织汇集,揉成一团,堵住心头,快速漫延至大脑。
保姆见李茜冉狰狞着脸,心一惊,后退一步,突然后悔没把信封扔掉。
这个李茜冉……看似冰清玉洁,不染红尘,其实心眼可小了,跟了先生那么多年,一向以女主人自居,万一这女人吹吹枕头风,向先生告她一状,怎么办?
先生出手大方,给她的薪酬比别的地方都高,她可不想失去这份工作!
“拿来。”李茜冉直接命令道。
犹豫几秒,保姆手颤颤将盒子奉上,“先生说……拿去他卧室。”
瞪了她一眼,李茜冉拿着盒子,扭头就走,那纤细的腰一扭一扭,姿态十分嚣张。
打开他卧室的门,浅棕色的木地板,咖啡色的窗帘,超大的床整体偏性冷淡色彩,简洁低调又绅士。
坐在他床上,李茜冉用力撕开包装,打开盒子,浅蓝色的手镯印入眼帘。
蓝玉手镯……
和拍卖会的另一只手镯是一对……
很好……
她面无表情地摩挲着一朵朵兰花,勾唇冷笑。
他回国,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原以为……他为了她匆匆回国,参加慈善晚会……
没想到……竟然是为了安梦舒……这个贱……人……
越想越不甘心,李茜冉盯着它,加大力气捏紧手镯,恨不得将它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