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这个理,荣升也只不过是委屈之下没注意,一听荣德如此说连忙对着沈初然解释:“小皇嫂莫要在意,对不住对不住,荣升断没有此意,只不过一时---一时---小人之心?”
给孩子吓得词都不会用了,沈初然抿唇忍笑,挥挥手叫她坐下:“公主不需多言,妾身知道的。”
荣升懊恼的轻轻会回去,战战兢兢的抬眼看向荣德,却见她皇姐嘴角带笑看着小皇嫂,不知道的还以为小皇嫂是她新娶得夫人,这笑在她脸上真可谓是难得。
车厢一是安静下来,荣德这才察觉自己刚刚对着沈初然傻呆呆笑了半晌,表情微顿,沉声道:“此事不可再犯。”
荣升连连点头。
“郡主孤身一人无所依靠,若有不公允之事自可告知本宫,不会叫郡主委屈了去。”
荣德说道。
这也的确是她刚刚的想法。
荣升犯事,家国律法,王子与庶民同罪。而沈初然远赴异国他乡,大事在自己看顾之下必不会发生,小事---
小事自有自己撑腰,不然还不叫别人欺负了去。
荣升对此表示毫无意见,她可不敢再多说了。
沈初然---
沈初然当然是笑盈盈的听着荣德讲话,知晓她私底下的意思,心下蔚贴的不行,异国他乡又怎样,什么都比不上一个言未在她身边,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她自会护自己周全。
“妾身先谢过殿下厚爱了。”
荣德蹙眉,沉吟道:“你我二人年龄相仿,直呼姓名便是。”
殿下妾身什么的,听起来倒是生疏了。
荣德如此想到。
沈初然自然是乐意至极,殿下殿下的听着都陌生,要不是当朝规矩森严她可真想直接给荣德叫言未,崽崽那是不敢,叫出来估计别人以为她害了疯病了。
梳着发髻的小姑娘轻歪了歪头,试探道:“那我可就叫您荣德了,荣德,不知府上可有什么好菜式?”
“这个问题我知道,小皇嫂,我也能叫您初然姐姐吗?”
被无视在一旁许久的荣升举手参与,小脸上笑容灿烂。
荣德侧眼瞧去,荣升立马道:“荣德姐姐,你可不能禁止我和小皇嫂接触啊,你这性子死板,事情又多,平日里就剩我和小皇嫂相处了。”
这话有理,荣德沉思半晌,她事务繁忙,原国皇帝—也就是她皇叔基本不管朝政,长公主大权独揽,忙得昏身乏术,她自小便与她母亲帮忙,自然事情不少,一时冲动将沈初然带回府上,陪伴的时间却没有多少。
相通这点,她与荣升道:“平白不要乱走动,莫要带坏了初然。”
她这口改的倒是快,沈初然跪坐一旁,美滋滋的吃糕点,一双圆眼似含情脉脉般看着荣德。
荣升自知自己地位已经比不过这小皇嫂,好在这小皇嫂看起来是和她一路的人,她眼睛一转,忽然抿着唇无声笑起来,这马上就是蹴鞠大赛了,到时拉着小皇嫂一起偷偷看,岂不美哉。
哪怕被抓住了也是不用怕的。
荣升斜眼望过去,见那两人亲亲我我的样子莫名恶寒,总感觉自己有点多余,抖了抖肩自顾自喝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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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德尚未及笄,与长公主母女关系亲密,是以还未从公主府搬离。
仪仗队伍停在辉煌大气的公主府门外,当即有公公尖声尖气的唱和:“殿下归府。”
声声不绝。
轿子逐渐变得平稳,最后落地。
荣德撩起衣袍,率先出轿,荣升和沈初然随后。
这公主府可真是权倾天下,从外观上就能看出来,巍峨壮阔,占地千亩。
沈初然半俯下身子,等着明心先下去扶一下自己,她那青肿有点严重,只不过现今到了这公主府,要出去可是难上加难,自己闯的祸只能自己受着了。
如今原国在长公主母女的掌权下逐渐变得风气开明,上一辈女子从军从政之事就不少,是以皇家礼仪虽多,对于女子要求也没那么甚,诸如荣升等皇家公主皇子自小便在言家军训练场锻炼,下马车这类小事也不再拘泥于原先的礼节,要踩着奴仆。
沈初然看着也不像个讲究的主子,荣升见她这般,以为她不知道中原一些古板礼仪习俗已经废除,笑着把明心拉到一边,说道:“初然姐姐,你不必拘束我听说你们番外比我们中原女子还洒脱,咱们中原已经没那么多讲究了,跳下来就行。”
是挺洒脱的。
沈初然苦笑着和担忧的明心对望一眼。
这平时随意点挺好,现在她可是伤患,这高头大马,跳下去震了伤口还不得龇牙咧嘴疼上一阵。
“哎,姐姐,你不会害怕吧,哈哈我在下边接着你。”荣升看着马车上犹豫的沈初然笑道。
却听身后人缓声道:“明心,扶你主子下来。”
被点到明心骤然松了一口气,垂着头上前。
这可算是接了沈初然的燃眉之急,不过荣德身为政客,必精通察言观色之术,沈初然有些忧愁的扶着明心的手下去,一旁的荣升立刻挽住她手臂,娇声道:“惯是我荣德姐姐会怜香惜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