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力量悬殊是一回事儿,和灵从小实战到大,第一次感觉到这种绝对的力量压制。
他要是对她用点劲,她压根动不了。
这男人真他妈,难搞。
和灵感觉隐隐在?冒火:“松开!”
牧越眉眼舒展,卷着些许风流气。
“小女孩儿。”
那瞬间?,和灵真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就是个没长大的小朋友。
牧越温声问:“生气了?”
和灵刚才是生气,现在?是想搞事。
“不生气。不是换衣服吗,继续。”
牧越眉梢轻挑,满是玩味。
和灵拉着他的领带,踮着脚尖往上。少?女身上的小苍兰香,甜软温柔,将空气裹挟得稀薄。
直至他们间?的距离,再无别?人靠近的缝隙。
她跟小猫似地靠在?他耳畔,声音又甜又糯。
“这是小女孩吗,牧总。”
下沉的冷气莫名变成燥热的暖,在?狭小的室内暧昧地拉链滑动声,轻而?易举能看见那抹惊艳的雪色。
小猫乖乖窝在?他怀里,琉璃似的眼眸满是笑意。
试衣间?外,梁乐驰压着火无处发的声音,离他们不过几步之遥。
“这么大个人说丢就丢了?不是说看着她进?来了吗!”
“那是我未婚妻!”
“……”
那薄墙之后,她就依偎在?他身旁。
男人笑了声,唇几乎是贴近在?她的耳垂,磁沉的音色酥麻如骨。
“他在?找你。”
他轻声低语,“你说,他看到自己的未婚妻在?别?人怀里缠|绵,会生气吗。”
莫名的背德感刺激着她。
怀里的小猫靠在?他的颈间?,柔软的身子轻颤了一瞬。
“紧张吗。”他吻上她的耳垂,很轻、转瞬即逝,很克制的吻。
男人的温度从耳畔蔓延,温柔的与她呢喃。
“耳朵红了,小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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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灵真觉得,她这辈子都?不想听见有人跟她说这狗男人温润有礼。
斯文败类,混的要死。
男人的衬衫丝毫未乱,似乎连一丝褶皱都?无,他眼底是浅淡笑意,不用说什么,凭着那副好皮囊也引的女人再三流连。
似乎是注意到她,他与她相视,那双眸子满是缱绻的深情。
她的耳朵,好像又变烫了。
和灵不再看他,就这么一会儿,和玫的信息都?快占满她手机。
【你现在?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跑得了和尚跑得了庙?】
【晚上,给我滚回来!】
微博自动推送消息,【新恩爱!江延全?球人工智能实验室项目已有成功!与爱妻机场相拥!】
和灵估计这会儿,江氏的股票正因为这双重新闻而?疯狂上涨。但和玫也是挺闲的,一边捞钱,一边还有空骂她。
万年不发消息的给她的亲爹活跃了。
【晚上回家,来吃饭。】
和灵看笑了,感情今晚时很精彩。
“在?看什么?”牧越问。
“您忙完了?”和灵朝他晃了晃手机,“我妈因为我逃跑,在?单方面发表对我的喜爱。”
“严重吗。”
“不严重,顶多就是把我关起来而?已。”和灵走近他身边,“应该,换个新的未婚夫的可能性会大些。”
牧越带着笑意看她,意味不明。
“这不是我能控制的事儿,我也不喜欢他们,”和灵用只有他们能听得见的声音说,“我只喜欢你。”
牧越轻抚着她柔软的头发,淡笑了声。
“送你回家?”
和灵估计她妈要是看见牧越,那是肯定会把她关起来的。
“阿玥说你晚点有贵客,就不劳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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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灵不喜欢回家,不管从哪个意义上来说,这满园子含苞待放的玫瑰,看着就叫人厌烦。
张姨老早就在?大门口等和灵,殷切地拉着她的手嘱咐:“等下千万不要顶嘴,被?骂一骂就过去了,母女之间?没有隔夜仇。”
和灵笑:“我尽量。”
张姨长叹气:“你这孩子啊……”
和玫这次没悠哉地在?餐厅吃饭,如女王审查犯人坐拥江山的架势,电视上还在?播放股票情况。
和灵瞄了一眼,跟她预估的差不多,大涨。
“我回来了。”她坐在?沙发上。
“我让你坐下了吗?”和玫冷眼睨她。
和灵默念三遍不要顶嘴,站起身。
和玫把一打照片甩在?她面前,力道很大,那照片的棱角刺痛她手背。
“看看你干的好事!”
是万星商场的监控,拍到她今天?的完美?行踪。
“你知道今天?因为你的事情我费了多少?劲去跟人家道歉解释?我平常是不是太放纵你了!让你连基本?的礼义廉耻都?没有?”
和灵默念:忍。
“怎么不说话?”和玫冷笑,“你还觉得没错是吧?我养你这么大,不是为了让你来气我的!”
和灵忍不了了,“我这不是怕我一说话,您又开始说‘我让你说话了吗’。要不您直接告诉我要做什么,骂就骂,还老需要回应,您这是说相声还需要捧哏呢?”
和玫脸色沉得可怕,挥起手掌就要扇她。
“够了!”江延扼着她的动作,“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动手!”
和玫甩开江延,“你别?给我在?这儿当好人,她今天?有这性子都?是你宠的!”
江延没搭理?和玫,低头检查和灵,“受伤了没?”
和灵不动声色抽回手,“没。”
江延脸色闪过一丝落寞,随即,他看向和玫:“我不在?的时候,你也对孩子这样?”
“你不管,还不让我管?”和玫好笑道,“你宝贝女儿学摄影,开工作室,你知道吗?今天?跟万星集团小公子相亲,她跟着别?的男人鬼混,你知道吗?”
和灵觉得挺好笑的。
她第一次知道一个母亲,能对着自己的女儿用上“鬼混”二字的。
“和玫!”江延冷嗤道。
“行,我闭嘴。”和玫满是嘲讽,“我倒要看看你怎么管你的宝贝女儿。”
和灵不知道外面媒体?是怎么报道他们夫妻恩爱的,但她这女儿半点没看出恩爱来。
一个剑拔弩张性格强势,一个满腹城府寸步不让。
江延示意和灵坐下,他轻声问:“是不喜欢这个相亲对象吗?”
和灵:“不喜欢。”
“喜欢哪个类型的?爸爸帮你留意。”
和玫不屑:“你?你能留意到谁?”
某种程度上,江延跟和玫很相似。
和玫会直白地告诉她,你一定要做某件事,而?江延是山路十八弯地告诉你,你还是得做这件事。
他们都?跟疯了一样地想掌控她的人生,甚至以她为乐趣和赌局,谁先让她低头认命,谁就会是胜利者,然后他就能肆无忌惮地嘲讽对方,“你看看你这功亏一篑的二十年。”
为什么?
因为他们是没有感情的家族联姻,因为他们只有她这一个孩子。
除了钱,她就是他们结婚的意义。
和灵淡淡道:“选长得好看,玩儿得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