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表面上装作很淡定的样子,淡定地看着那男子,他只是捋了捋胡子,似在思考些什么。
至于吗?动手打个中了毒又没什么气力,手脚也都被束缚着的人,到底还要担心什么?
所以我尝试去激怒他,朝他笑了笑,“你该不会是在害怕你?怕一个手脚被绑着的人?”唔,我现在大概算是作死了……
果然,那人忽然像斗牛一样冲过来了,本来面对这样的攻势我该闪躲的,但现在情况不一样——我立刻一个转身,靠着感觉以手迎上对方这一招!
“砰!”
……感谢他帮我破开了铁链,也帮我的双手找回了对疼痛的感觉——我收回双手到面前一看,除了有红红的铁链痕,还有被打的一大块淤黑,但同时,男子的双手也红透了,这铁链也挺厉害的。
那人好像感觉受到欺骗似的愤怒,下一刻,他手里多出了一把亮晃晃的大刀来,直挥向我!
我现在手无寸铁的,这刀看起来还挺锋利的,被砍到的话一定很疼!怎么办!?在这时候,我灵光一闪,掏出怀里的一颗名为黄哒哒的黄珠子,甩出去挡这一刀!
不知道那人是被忽然冒出来的黄色不明物体吓到了还是黄哒哒太了不起了,那刀砍着黄哒哒后
黄哒哒是被砍凹进去了,但瞬间反弹回原本圆溜溜的样子,而到直接就被弹飞了,直掉落在地上:“啪嗒!”
男子立即去捡刀,这时黄哒哒已弹回我手里,我瞅准机会扔过去,刚好打中他捡刀的手。
黄哒哒的质感终归是软的,我自是知道,只能起个短暂的惊吓作用——但已经够了,我立刻冲过去抢先一步捡起刀,双手持刀,用上腰的力气,照着男子的脸就劈过去,不料他一个空手接白刃给接住了,顺势往前一推,我一个趔趄往后坐倒在地上。
我还没来得及起来,男子就过来顺势双手按上我的肩膀,把我整个人推倒地上,继而使劲地按着我……
似乎是怕我挣脱的样子,但事实上我也没有挣扎。
我知道我身上的毒还没解,不应做无谓的挣扎,浪费力气,若是要做的话——我猛地抬头狠狠地咬着男子的颈部,没几下就嗅到了血液的腥香。
对,我感到的是“香”,而且,嗅到血香,血也入了口中后,我有种如释重负般的舒适,浑身舒坦……我自然不是变态。
我此时才有了疑问,我自昏迷到现在,是不是过了一天的时间了?
但当我想着的时候,一股不由我控制的力量萌生了,我的手不由我控制的,一把将压在我身上的男子掀翻在地,接着,我的身体也不受我控制地欺身往男子身上压去。
我、我不是已经见着血了吗?还是说,已经晚了!?
顿时,我脑海里浮现出那日和焕对我说的话:
修习摄魂笛曲,若一天见不到血,便可能会反噬。
我现在满脑子里只有“反噬”两个字。
事实上确实是晚了,我只觉得体内一阵翻滚,且有种好像体内有无数只小虫子蠕动,拼命要从我的皮肤钻出来,它们不断地动,不断地啃咬,而我自己则是一会儿极热,一会儿又极冷,根本无暇去管它们。
我无法控制我的身体,但我能感觉到我在做什么——我把男子压在身下,撕咬着。
不错,确确实实是撕咬,还配以手脚把他给拆件,肢解……不久后,那就是一具血肉模糊,面目全非的尸体,若是外人看来,不细看还看不出它原来是一个人。
但我体内那种疯狂的力量似未满足,脚上的束缚瞬间“嘣”地断了,然后走向木门,一手撕开,
不知道是哪个倒霉的竟站在我身前——我的手不受控制地打向前,门前的人先是试着用手制止我的手,发现制止不住,抽回手往后退了几步。
“青砚?”对方诧异地开口,这声音我很熟悉,听了十几年了——是花花师姐……
我不知道以我现在的状态会对她做什么,我几乎是拼了力气地开口,艰难地挤出两个字:“快走!”
“发生什么事了?”师姐无视了我好不容易说出来的两个字了,居然还愣着没有要走的意思!
下一刻,我的手完全脱离控制,整个人扑向了她,而手上的疯狂的力量也无视一切地打向她——不可以!我在心里呐喊着,拼命要停止这个动作,但太难了,我只能拖延它攻击的速度,但我清楚地知道,就算师姐现在跑走,它也一定能追上。怎么办!?
我总算明白反噬的痛苦,不是□□所承受的“痛苦”,而是我无法控制自己不去伤害自己在意的人。
而我在意的人,此时就在我面前。她根本没想过离开——反而走近,“你怎么了?我可以做点什么帮你吗?”
我忽然有个想法,我不能控制我不去攻击,那就是我可以控制我的攻击吗?反正都是攻击,它一定不会介意。若目标一定要是人的话——我拼尽全力,让我的左手狠狠地砸向我的右手。
只是一下子的事情,我的左手砸出了朵朵血花,而我的右手的力量好像也一下子没了一半……
然后,我闭上了眼睛,让左手打向自己的胸口……还没砸着,一阵悦耳的笛音传来,我好像全身力气一下子被抽空似的,接着是意识渐渐模糊,整个人软倒地上,眼前没入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