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还没搞清楚状况时,我肩膀被人拍了一下——“诶,不走吗?”是师姐。
此时,我才发现我们的邻座都走得差不多了。
“走吧……”我如梦初醒般回应她,而后下意识看向了邻座的师兄——他们为什么看得比我还投入啊!?
只见两个师兄和卜大少爷都十分专注地看着舞台上的两个人,我不禁疑惑起来,这舞蹈表演不都散场了么?这三人看人家调情看得这么入迷干嘛?当是免费剧场吗?
我便走过去,要恶作剧一般地拍一下大师兄的肩膀想吓唬他一下——可没想到我刚伸手过去,就被他一手捉住了!与此同时,他还用另一只手给我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头也不回地,压低了声音:“你有没有看到这人是怎么到舞台上的?”
“沈小姐?她踏着金荷叶上去的。”我被问得有些莫名其妙。
“不,我说的是那男的。”大师兄说罢,我顺着他的目光方向看去,才发现他注意的是和沈摇光说话的男子。
说起来,这个男的好像是走过去的啊?不对,这舞台外围一圈的水,并没有任何直接通向它的道路!
我立刻就惊住了,那男的明明就是直接走过去的啊!?
……只不过,我很快就冷静了下来:“一个会轻功的小杂役也不算很罕见吧?”
“会轻功的杂役不稀奇,会走在水面像走在平地上的轻功的杂役……”大师兄说着,环视了一周,发现邻座的人都走的剩下寥寥无几了,便轻声道:“出去再说,免得无端招来麻烦。”
夜色如浓墨,点缀了数颗星光。
我们离开了展翠楼,走到街上,河边的杨柳轻轻摆动着,带来了清凉的晚风。
大师兄的目光停在了河面上,略有所思地:“你们刚才有没有看清楚那个杂役是怎样平步走在水面上的?”
“水上轻功吗?”师姐说,“这里的杂役都是高手呀?”
“不,就那个人有这种能力。”大师兄摇头道。
“但确实是水上轻功的一种。”卜渊说,“我之前看过书,说是需要上乘的轻功才能练成的,走在泛着波澜的水面上也犹如走在平地的‘流水静步’。”
“哇喔!好像很酷的样子!”师姐说,“这个我们能学吗?”
“……你去问师父。”大师兄收回了目光,叹了口气,“反正我不会。”而后,看向了身旁的二师兄,“或者,小玉你试试,用走的?”
“不会。”二师兄拒绝地很干脆。
大师兄便递给师姐一个眼神:“看吧,你还是去找师父吧!”
“……”师姐先是点了点头,但随后她的目光一直在河水上流连。直到我们将要拐弯了,她才忍不住几个快步窜到河边,伸出一只脚踮了踮水面,触起了一圈圈涟漪。
似是探测完成一般,她随即就运起功来,先在水面上站稳了一只脚,再站住另一只脚,不一会儿,整个人就能笔直地站稳在水面上了,脚底下泛开了一圈圈涟漪。
之后,她尝试迈出步子行走,开始的两三步倒可以面前完成,就是过程中摇摇晃晃的激起不小水花,她自身也很艰难地维持着站在水面的姿势。
然而,当她再试图多走两步时,就一个重心不稳差点一头摔进水里——亏得她反应快,三两下扑腾回了岸边,高高束起来的黑发发梢处沾了几星水沫。
“好难啊!想要耍个帅都这么难!”师姐理了理衣衫,总结道。
直到回到客栈,我在一路上都感受到她身边缭绕着一股叫做“不甘”的气息。
“其实就是看起来酷而已啦,实用性也不是很强,连大师兄都不是很在意这些招式。”我试图安慰她道。
“可我就是看中了它的酷啊!”师姐托着腮,面露惆怅之色。
“你刚才的水上轻功也也很酷啦!”我说。
“没它酷啦!”师姐托不住腮了,脑袋一下子砸桌子上,蔫儿巴巴的。
“但也很有特色嘛!”我试着把她的头重新托起来。
师姐嘟了嘟嘴巴:“比如说呢?”
“就比如师姐你刚才用轻功上岸的时候呀!”我笑道,“你不知道,你上来的时候,带走了多少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