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用不敢置信的目光看着二师兄:“您这是抽的哪根筋?”
二师兄起初还四周看看风景不理会师姐的卖队友行为,听到大师兄的话后,才把目光挪了回来,颇为认真地对上了大师兄的视线,“差不多十天了,他还没回来。”
“……”大师兄顿时眼神就黯淡了下来,点了点头。
“所以,我看到秦淮秀的时候,没忍住……”
“好了,你们没事就好。”大师兄朝他笑了笑,“你手上怎么有血迹,让我看看。”说着,便不由分说地拉过二师兄的手,几下撩起袖子,只见白皙的手上有一道艳红的血口子。
“被人用刀砍的。”二师兄说。
“秦淮秀打的?”大师兄问。
“不是……除了秦淮秀,都有……”二师兄道,“他好像没反抗过。”
“这个我可以作证,他本人都没回应,那帮雄性生物个个来英雄救美!”师姐说着,语气都气愤起来了,向我们诉说着那段“无人性”的“历史”:
一开始。二师兄像逮捕犯人似的冲过去几下子就把秦淮秀撂倒在地——也没用剑,只是拔下头发上的玉簪指在秦淮秀的咽喉前,逼问卜渊的下落。
可这在旁人眼里,就是一个欺凌现场,尤其秦淮秀一边无辜地眨着他那双漂亮的大眼睛,一边无措地摇头时,越来越多雄性生物围拢了过来,那时候可能二师兄心烦,转身就给了围观群众一记狠厉的眼光,愣是有种生人勿近的气势,吓得一时间无人敢靠近。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那时候秦淮秀的弱小模样,居然把咱二师兄这种小身板也生生衬托出欺凌弱小的霸者感!”师姐感慨地,“你们肯定想象不出来那种画面!”
本来这种画面就是欺凌现场,在场的不明真相人士大多会站在被欺凌者的一边,加上这在场的都是一帮“颜即正义”的雄性生物,看着他们的京城第一大美人被人欺负了,自然不会坐视不理——很快,有个勇士终于发现“凶狠”的欺凌者不过也是个和强壮根本沾不上边的小身板,鼓起勇气就抄起路边摊的西瓜刀砍了过去!
——不知道是他恰好准度很好,还是二师兄当时专心地盯着秦淮秀,意图从他的表情里找出一丝一毫关于卜渊的信息,直到这西瓜刀快触及到他后背,他才醒觉,一个转身闪躲,却还是因为太迟了而被这西瓜刀在右手上划拉了一口子。
这个举动赋予了在场其余雄性生物的勇气,纷纷冲过来,有的扶起秦淮秀,有的直接撸起袖子就是干——师姐见状,一抡起银月棒就加入了战斗。
混乱中,不知道是谁吼的一句:“等下官兵来了你们就等着瞧!”
“官兵”这两个字唤回了二师兄的理智,不想闹到惊动官府,就马上把师姐拖走了。
“……不是说那帮是‘颜即正义’的雄性生物么?”大师兄听罢,好奇地用目光打量着二师兄,“怎地,我们家美人儿他们还看不上了?”
“可不是嘛!一群‘颜狗’!”师姐更加气愤地,“那帮孙子,看到了咱小美人的脸后,就都调转方向打老子来了!”
“这么说……其实赢的是秦淮秀啊……”大师兄总结,“你们一个被砍出血,一个满身淤青,可是秦淮秀就只被摔到地上一下,都不带见血的。”
“……是的。”二师兄点点头。
“不过,他真的没反击一下吗?”大师兄问。
二师兄:“没有。”
“唉……”大师兄便叹了口气,“我之前还以为京衙抬回来的几具尸体是他的所为。”
“……什么?”
“小玉,你记不记得一种类似下毒的武功,叫做‘芳牙’,那几个人就是死于这种武功。”
“……什么来的?”二师兄愣了愣,好像认真地思索了一阵,摇摇头,“没印象。”
“就是一团花的样子……”大师兄只好又解释了一次,因为解释耗时较长,他便一边解释着一边帮二师兄处理刀伤,不一会儿,就处理好了。
“……等等。”听大师兄说完后,二师兄的神情有点复杂。
“怎么?”大师兄把纱布放好后,朝他笑了笑。
“你说的花纹……是不是长这样?”二师兄说着,伸手轻轻撩开了自己的衣襟——只见他锁骨上有一团艳红的花纹,红得刺眼!
“……!”大师兄的笑容随即就僵在了脸上,“怎么回事!”
我惊得睁大了眼睛,这花纹,很清晰,很明显,就是一株藤蔓和几片花瓣——是芳牙!相比起之前我在衙门里看到的一团粉褐色的东西,印在暗黄的皮肤上边而对它的印象,现在眼前的这个芳牙,艳红得如何鲜血,印在了白玉般的肌肤上,竟有种窒息的美感!?
不知道是肤色问题还是芳牙本来的颜色就是红的。
“你怎么不早说!自己没感觉的吗!”大师兄几乎是吼出来的,眼神里尽是急躁。
二师兄看出了他的一时急躁,没有回他,默默地去沏了壶茶,等大师兄冷静下来,才给他倒上一杯茶,默默递了过去。
“这武功,我不会解。”大师兄垂着眼眸,接过了茶一饮而尽后,声音都低沉了好几分。
“没事。”二师兄轻轻笑了笑。
“……”大师兄倒是愣了一会儿,看着二师兄好一阵子,才缓缓开口道:“那么,接下来我们去查一下秦淮秀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