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宇图不解道:“咱们自己的利润,别人怎么算的出来,除非出了内鬼,把酒坊里的事情外传出去。”
刘恒摆了摆手,说道:“不需要内鬼,只要关注一下咱们收了多少高粱,就能看出一些东西,而且虎头寨后山的酒坊是新酒窖,旁人酿出来的高粱酒酸涩难喝,咱们的高粱酒却像烧刀子一样,还要更烈,味道也更香醇,要是没有人惦记咱们的酿酒工艺和配方才不正常。”
“谁能想到普通的高粱酿酒,只要弃了第一锅,就能出这么好的酒。”赵宇图感叹了一句。
刘恒笑了笑。
大明各地都有高粱酒,都是一样的酸涩难喝,平常只有苦大力才会花上一个铜板要上一碗解解馋。
如今虎字旗也酿制高粱酒,可因为工艺的关系,化腐朽为神奇,让难以下咽的高粱酒,一下子变成了佳酿。
虽然味道上还比不过那些老字号的酒坊,可虎字旗酿的高粱酒足够烈,足够香醇,适合北方的人口味,而且高粱酿酒成本也低。
那些有历史年头和名气大的好酒,光粮食上就需要优中选优,精中选精,稍差一些,酿制出来的酒口味就会变差。
虎字旗的高粱酒,口味上可能比那些名酒差一些,但因为是高粱酿制,中间的利润比那些名酒大多了,价格上也没有那么贵,受众面广,尤其是依靠草原,北虏最爱这种烈酒。
赵宇图说道:“可惜郑铁他们带走了大批铁器出海,要是把这些铁器就近发卖出去,酒坊还能扩大一倍。”
刘恒笑着说道:“咱们酒坊的酿酒工艺只能做到暂时保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别人研究出来,所以酒坊带来的收益无法长远,而郑铁他们却能为虎字旗打开海上的销路,这才是长久的买卖。”
“属下明白。”赵宇图说道:“只是酒坊这里才两个多月,便已经为虎字旗带来几万两银子的收益,如今宣大还有太原的不少行商来徐家庄,就是为了买咱们的酒拿回去卖。”
刘恒说道:“高粱酒的酿制工艺太简单,就算咱们保密,早晚也会被人发现,虎字旗想要真正赚来大笔银子,还是要把目标放在北虏和海上。”
赵宇图理解的点了点头,随即说道:“北虏到是喜欢烈酒,咱们的酒够烈,一定能赢得北虏喜欢,可惜草原上的商路还没有打通,不然可以直接卖给北虏。”
“不急。”刘恒说道,“咱们派去草原上的人算算日子也快回来了,说不定能带回来好消息。”
“希望如此。”赵宇图感叹道,“咱们虎字旗要是也能够贩私盐,哪里还用得着去和北虏打交道,坐在灵丘就把银子赚了。”
刘恒神色一正,说道:“私盐咱们不能碰,起码现在不能碰,如今大同贩卖私盐的人,不是代王府的人,就是将门的人,以虎字旗的实力冒然把手伸进去,那才是真的找死。”
虎字旗之所以有今天,完全是因为灵丘是个小地方,又有私人铁场,给了虎字旗发展的机会。
即便如此,他也刻意不去碰那些来银子快的生意,因为这些生意背后的背景,根本不是虎字旗能够招惹的,不然以虎字旗的实力,和他脑海里的知识,私盐的生意他完全可以做大。
但他敢肯定,如果他敢去碰私盐,惹来的就不是一位副总兵,而是整个大同将门,连同代王府在内,大半个大同官场都会容不下虎字旗。
到时候不要说给巡抚和总兵送上一万两银子,就算把整个虎字旗所有来钱路子都双手奉上,也没有人能救得了他和虎字旗。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