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琰微微一笑还了个礼:“幼度兄见谅本来今天不想过来的但昨天晚上突然想到淝水之战时的情景还是过来了来的晚了点就在后面找了个棚子旁观也没打算惊扰到兄长只是因为这些人的俘虏小弟正好是当事人所以必须要出来作个见证了。”
谢玄勾了勾嘴角眉头一皱低声道:“瑗度这些是大晋军民朱氏兄弟更是将军之子现在朱绰正在桓冲的手下北伐要是让他知道两个儿子给我们当奴隶拍卖只怕会出乱子的。”
谢琰突然冷笑道:“我的好兄长大晋的律令你是知道的北府军的军规也是你亲自制订的这时候出尔反尔只怕不太好吧。”
谢玄的脸色一变一边的王恭忍不住说道:“瑗度你怎么可以这样跟你兄长说话?”
谢琰神色平静冷冷地说道:“王兄你是我们谢家的朋友我一直敬你但这是我们谢家的家事我想我们兄弟说话就不劳别人多操心了吧。”
王恭的脸上闪过一丝怒意正要发作谢玄摆了摆手:“瑗度我们不要说别的你刚才说我不可以出尔反尔是什么意思。难道大晋律令和北府军军规允许我们可以把自己国家的子民作为奴隶来拍卖吗?”
谢琰摇了摇头说道:“请注意我刚才说过他们被俘的时候是穿着秦国的士卒衣服还拿起武器战斗了打伤了我们的士兵。我并没有看到什么大晋子民而只是看到了一些为秦军而战打伤我们士兵的敌人!”
谢玄的眉头一皱看向了台上的到彦之等人沉声道:“有这事吗?”
到彦之急得满头大汗说道:“这位将军说的是事实但我们当时被秦军俘虏秦军给我们穿的衣服平时是把我们当成仆役使用的我们也不想穿这身敌人的衣服但是总不能裸身光着屁股吧。而且当时成为阶下囚还不知道哪天就没命了更想不到会给大晋的军队救出来啊。”
谢琰冷笑道:“狡辩!就算穿了敌人的衣服为何看到我军的天兵杀到不反戈一击配合我们杀贼也就算了还要跟我军战斗!难道这也是秦军逼着你们的吗?”
到彦之咬了咬牙一撕自己的衣服露出前胸只见毛茸茸的胸口之上横七竖八地爬着六七条又长又深的刀痕都是新痂有些地方还在渗着血迹明显是最近受的新伤。
到彦之指着自己胸口的伤痕大声道:“大家请看我的这些伤就是在淝水受的我们这些大晋子民为了不想当秦人俘虏连命都不要了寿春城里我们为了报仇杀敌不顾死活当敢死队钻出地道与敌军肉搏。一时失陷于贼手也绝不降敌最多只在后营辎重部队呆着绝不会象有些降兵那样加入秦军去与我们大晋军队交手。大家说我们这样的人哪个不是天天盼着天兵杀到来解救我们呢?又怎么可能跟天兵作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