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一声虎吼:“孙兴快回来!”
可是孙兴的双眼却是放着光芒对于他这样的独臂人来说要用双手拉的弓箭已经不可能再用但是这种已经上弦的连弩却是仍然可以单手发射刚才眼见刘裕箭毙象背箭手刀劈战车兵那真的是威风凛凛天神下凡一般但同样久经战阵的孙兴内心里有股子军人的尊严和傲骨不想躲在刘裕身后当个弱者即使只有一只手也是能杀敌立功的这就是他不顾外面的危险冲出盾阵的原因那部落在地上的连弩就成了他眼中唯一的目标。
在地上挣扎着想起身的那个重装车右槊手也拼命地想去够这把连弩他已经手无寸铁在这战场之上唯一能保命的武器就是这部弩箭了可是当他的手就快要够到弩臂的时候却是眼前的光线一下子黑了下来抬头一看只见一个独臂汉子身着单衣就站在自己的身前飞起一脚带着三个月没洗的味道重重地蹬在了自己的脸上他只觉得腥腥咸咸的东西一下子从自己的口鼻之中往外冒整个人给踢得滚了两滚就倒向了三步之外从趴着的姿势变成了仰面朝天。
孙兴一脚踢飞那重甲槊手顺手捡起了地上的连弩他狞笑着转向了三步之外的那个挣扎起身的槊手抬起连弩对着他那张血糊了满脸的面部沉声道:“狗贼你不是想杀我吗?!看看谁先死!”
可是就在这时孙兴的身后十四五步的烟尘之中却是飞也似地冲出了一部战车这部战车的四匹御马的蹄子之上包裹着厚厚的毡布是以可以落地几乎无声而御手的车技神乎其神那车飞得是又快又稳车上的两名槊手和弓手盔缨向后几乎飞成了一条笔直的带子却是车轮处没有发出半点响声他们的脸上都戴着恶鬼面当冷酷而可怕六只眼睛里尽是腾腾杀气直奔那孙兴的后背而来。
车上的长槊手站起了身大戟虚空一荡借着这飞快的车速对着孙兴的腰部就是一抡只一眨眼的功夫就从十四五步外到了离孙兴的后腰不到四五步的距离看台之上的赌徒们在疯狂的叫好而不少贵族小姐则惊恐地的捂住了眼睛不敢看接下来那人体被活生生地虚空横斩肚破肠流的惨状。
刘裕一声虎吼:“孙兴!”他整个人从盾阵之中凌空飞出拦腰一扑孙兴给他这样正面扑中仰面便倒而手中的那一发弩矢向上击出“嗖”得一声直上云霄。
就在孙兴的脸上写满了惊讶与愤怒的时候他看得真切刘裕的脸就在自己的面前晃悠而一把明晃晃的大戟雪刃堪堪地从自己的眼睛上方不到一尺的距离掠过击中了刘裕的头盔把他这顶带着面具的钢盔打得凌空飞起而刘裕的一头乱发就在空中飘散开来甚至有几百根头发给这一戟之力吹毛而断在这上空一阵挥舞连太阳的光芒都给遮掩了。
生死只在一瞬之间孙兴这才意识到自己是给刘裕这一扑所救他的眼角余光看到了前方刚才给自己持弩欲射的那名重甲槊手不知哪来的一股神力在生死关头突然从地上蹦了起来可是当他刚刚起身之时瞳孔之中却只见到一根明晃晃的大戟正向自己的腰间挥来他的手本能地想要推出去阻止还没来得及伸出半寸这一戟就狠狠地击中了他的腰部。
这个重甲槊手穿着的双层铁甲在这一戟的力挥之下如同纸片一般连同他那足有十围的粗腰给一挥而断下半截身子还扎着马步牢牢地站在原地而上半截的身体已经跟下盘生生切断甚至因为本来向前的惯性仍向前倾倒直落到地上。
这个重甲槊手的惨叫声在整个格斗场内回荡着血如喷泉一样地从他的上半截断躯之中涌出极度的痛苦让他在地上拼命地挣扎着向着想要爬而每动一下那半截断躯之中的内脏肠子都会流出洒得满地都是。
刘裕站起了身把孙兴象提小鸡一样地提起抛回了阵中一声破空之响传来却是奔回的第四部战车上面的射手回头对着刘裕就是一箭。
这一箭快似流星可是刘裕的反应速度已经随着这种生死搏斗和血腥的味道快到了极致他顺手一抄这杆长杆狼牙箭就给抓在了手中而箭头的三棱箭镞距离他的面门不到一寸森寒的杀意让他的脸上皮肤都清楚地感觉到。
刘裕二话不说那个还在地下爬行惨叫着的半截槊手已经到了他脚边不到三步的地方他叹了口气把手中的这一箭往下一掷不偏不倚正好插在了这人的后脖颈子上随着喉骨碎裂的声音这一箭破喉而出直接把他给钉在了地上而这个槊手吃力地抬起了头在魂魄即将离开身体的一瞬间看着刘裕嘴角边抽了抽看他的唇语分明是在说“谢谢”然后脑袋一歪就此气绝。
刘裕一箭杀了这个槊手解决了他的痛苦转身就跳回到了盾阵之中烟尘渐渐地散去四部战车的动向已经一清二楚了第三部战车失了槊手和弓箭手只剩一个御者开始在场边跑圈不敢再上前而剩下的三部战车则退到了后方绕了一圈之后重新齐头并起三辆车上的御手一边在驾驶一边在左右交流显然是在商量接下来的战术了。
一声巨大的兽鸣之声传来却是在格斗场的另一角那头失了三个弓箭手的战象也在御者的控制之下从另一个方向重新大步流星向着刘裕等人攻来了三辆战车的御手几乎同时点了点头三车并排摆开一个大约四丈宽的正面对着刘裕所在的这个小圈全速冲击看台之上响起了一阵雷鸣般的吼叫:“撞死刘裕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