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人民医院住院病房。
沈心林恢复了意识,他活过来了!
生魂回到躯体应该高兴才是,沈心林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想起判官的说辞,恐惧占据了他全部的心房。
空洞的眼睛眨了眨,想喊出声音呼叫,却什么也说不出来,那个紧急呼叫按键就在离他两米远的地方,浑身却无法动弹一毫米。
腿动不了,甚至他的手指也动不了,除了眼睛以外什么也动不了!
他这是成了一个有意识的植物人?
还不如死了算了!
沈心林绝望透顶,准备闭眼,瞥见了屋子里还有别人!
护工?沈心林望着翘着二郎腿窝在沙发嗑瓜子的平头矮个子,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试着叫了声对方。
嘴唇试着张开,却根本不按他的意识动换,嗓子努力地发出声音,声音像是卡在喉咙里一般怎么也发不出一点动静。
沈心林急的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废物,废物,连话都说不了,就这样活着干什么!
嗓子好渴,浑身酸胀疼,肚子快帖后背上去了,他这是受了多重的伤!
沈心林的视线落在了那个鼓鼓的尿袋儿上,内心更是百感交集,要不怎么那么疼呢,原来没给他换尿袋儿!
这个护工也太不地道了,缺德,没人性,放着病人自己窝在沙发刷视频!太不是个玩意儿!
吵闹的声音闹得他心烦意乱,身体的不适弄得他度日如秒,身上没有一个好地方,哪儿哪儿都不舒服,不会就这么熬着等待死亡的来临吧?
判官大人,我错了,快把我收走吧!
沈心林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那天去找判官大人伸冤了!要不是他跟判官说这些,起码当个生魂自由游荡,不至于受这个罪。
护工突然把手机合上站了起来,沈心林以为他要替他换尿袋儿,谁知是等着大夫的巡诊。
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进屋,朝着他的眼部照了照手电筒,沈心林努力说点什么,最终还是以失败告终什么也没说出来。
大夫们说了很多,除了说他醒来已是奇迹,没再提供其他有用的信息。
沈心林特别想问大夫他什么时候能说话,说么时候能走,大夫们却没给他任何一丝询问的机会,应该说大夫们根本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
有意识的植物人,还有比这更悲剧的吗!
白大褂离去,那个护工站到了他面前,沈心林看清了那人的长相,脸色瞬间失去了血色,这不是他特意给他爹找来的最好吃懒做的护工吗,怎么由他来照顾他!
沈心林在心中默默呼叫判官大人,他错了,他真的错了,求判官大人给他个痛快!
夜漫挠了挠耳朵,谁在说她吗,耳朵好痒,沈心林这会儿应该回到自己的身体上去了吧,听说成了个植物人,如今还带着意识,应该有苦吃了。
所以嘛,人要积德,不要做那么多缺德的事儿!
要重新写沈心林的死,得有勾魂笔才行,用普通的笔,团团就不舒服了,陆非也说勾魂笔,团团也提过勾魂笔,这笔长啥样?
走着走着走到了公司门口。
陆非抬起了眼帘,终于回来了,一不留神夜漫脱离了他的视线范围,再晚回来他就亲自去找人了。
司徒大正站起了身,夜漫望着屋子里多出来的一人,从头到脚扫了一遍,这个中年大叔不是鬼,是人!
难不成他们这地府办事处还有人类,话说她自己也是人类,那个自称阎王的也是人类,所以人类在处理地府的事儿吗,还是人类和地府公务员一起开合资有限公司?
夜漫正沉浸在到底是独资还是合资问题时,对面的大叔和她打了个招呼。
“您好,我叫司徒大正,兼职您的助理,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随时开口。”
夜漫:司徒,司徒姓氏很多吗,这么看还真和司徒浩长得像,等等,这个人怎么那么像那位老登上经济杂志的那位企业家!
“您不会是那个什么什么集团的CEO吧?”
“是的,被判官大人赏识是我的荣幸。”
夜漫:“……”一个上市公司的大总裁说日后当她的助理?她没听错吧?
夜漫放下书包,干咳了两声,随口问了句,“司徒浩不会是您的……儿子?”
“是的,犬子有做的不好的地方,随时告诉我,我去好好修理修理。”
夜漫:“……”这位大叔说话好……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