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米西西、丽莎和文思西出现在城关派出所。
“同志,我们派出所很忙的,没有时间处理家务事,小孩子难免调皮,但您不能亲儿子都不认吧?”这种家务事见多了,身为资深警察的李明洋都习以为常了。
“妈妈,妈妈——”文思西小朋友忽闪着大眼睛,胖胖的小胳膊紧紧搂着米西西的脖子,圆圆的小脸上写满了惊恐与慌乱。
他的亲妈妈不要他了,他真的怕这个妈妈不要他了。
“你……”米西西现在真是体会到了百口难辩的滋味,她望着李明洋,脸上写满了严肃,“李警官,我郑重地告诉你,我米西西是未婚青年,不信你可以查查我的户口!”
“啊——”李警官的嘴巴张大,许久才吐出下一句话,“你未婚先有子,这可是不允许的!”
我去——这简直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李警官,你——”米西西正想反驳李警官的话语,突然挂在墙上的液晶电视里的一张熟悉的面孔吸引了她,将她后面的话生生地卡在了喉咙里。
“现在播报一则寻人启事,文思西,四岁,男,上身穿一件白色T恤,下身穿牛仔短裤,有知情者请拨打电话……”
耳边已听不到播音员的声音,眼中只有他,那个男子,一如往日的阳光俊朗,穿越时光的重重阻隔,米西西感觉他正披了一身的阳光一步步向自己走来。
她微张着唇,立在原地,呆呆地望着画面中的文艺,不自觉得眼中蒙上一层水雾,真的是他!
“爸爸!那是爸爸!”顺着胖嘟嘟的小手的方向,指向的正是文艺!
“米西——”丽莎爱怜地捏了捏她的手臂,米西轻轻摇了摇头,低声说,“我没事!我去下卫生间。”
米西西迅速擦干脸上的泪痕,捧一抷水洒在脸上,试图将文艺从脑海中抹去,可是米西西发现,愈是想忘记,却愈是清晰。
两个人的一点一滴仿佛过电影一般,在脑海中不断重复,米西西痛苦地瞌上了双眸,十指握拳,粉白的指甲掐进手心的肉里,却感觉不到一丝的疼痛。
米西西将这定义为:她恨他!
“西西,你没事吧?”米西西去了许久未回,丽莎不放心,在卫生间外敲着紧锁的门。
打开门时,米西西苍白的脸上挤出抱歉的笑容,丽莎不由得将她揽进怀中,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李警官已经给他打电话了,我们回家吧。”相见不如不见,丽莎为米西西着想。
“爸爸,你看,妈妈——”就在两个人刚打开车门时,远处的小男孩挣脱了男子的怀抱,边喊边向着米西西跑了过来。
米西西瞬时僵在原地,挺直的腰板微微颤动,一颗心扑通扑通的狂跳着。
事隔这么多年,她恨自己这么不矜持,这么不镇定!
“妈妈——”文思西拉了拉米西西的僵直的手,仰起小脸甜甜地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