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辈子没什么大志向,算不得是努力的那类人,身上是市井小民的随遇而安,不喜欢变动。
瞿承宣说:“我可以帮你。”
向烙抿了下唇,问:“会影响其他人吗……”
瞿承宣扯了下嘴角,反问他:“你空降五班的时候对其他人有影响吗?”
没有的。
他来的时候,所有班级都已经分配完毕,大多数学子是分科以后在一个班。
现在这一百名开外的成绩,对他们没有任何影响。
“你不必考虑这么多。”瞿承宣说:“一中的学子没你想得那么不经事。”
向烙唰地一下红了脸,急忙解释:“我没有看轻他们的意思……”
“嗯。”瞿承宣随意接了句,看着点了大半桌子的菜,“吃吧。”
房间内只剩下吃饭的声音。
两个人都不是爱在吃饭时说话的性子,室内很安静,就连外面游船上的热闹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看向烙吃饭是非常享受的一件事情,不会浪费,就连勺尖的汤汁都会抿干净,每一口食物都很美味。
瞿承宣看了两秒,然后低下头。
他已经很久没有和人一起吃过饭了,就连合作商的邀请都是能推就推。
他讨厌热闹。
但此刻似乎也没有那么糟。
“你觉得,我是有目的性吗?”
瞿承宣喝茶的手顿住,抬头看对面的男生。
向烙已经吃完了,双手搁在桌子下面的双腿上,目光直直和他对视:“照顾你的时候,你觉得我是有目的性吗?”
这个问题于两人的关系来讲,有些出格,但他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或许是因为都失去了母亲的缘故,又或许是收到了礼物,觉得对方并非那样冷不可攀,向烙忍不住话有些多。
瞿承宣有些想笑,这个答案几乎不用思考,
他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意义不明地看了他一会儿。
然而向烙对上他的目光并没有闪躲,像个上课问问题,一定要知道答案的倔小孩。
瞿承宣问:“不是么。”
向烙摇摇头:“不是的,瞿承宣。”
他直呼了名字,男人瞬间皱起了眉头。
“我没有图你什么,你不养我也是理所应——当然,我很感激瞿家在这个时候对我伸出援手。”向烙似乎在想着措辞,语速很慢:“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本来就无可避免利益性,朋友间多条路,闺蜜可以一起逛街,父母与孩子的付出,老师和学生的授业解道,包括你从垃圾桶边捡回桔子时……”
“这些都算是利益吧,虽然其中不乏带着某些目的,但这都是正常的人际关系啊。”他想起了什么:“就算是庙里的菩萨都还要人间香火呢。”
没经过社会打磨的孩子说不出大道理,语言朴素的要命。
瞿承宣安静地听完了。
他没有反驳,却也没有承认。
向烙在劝他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紧。
瞿承宣终于忍不住,勾了下唇角:“那有没有人告诉你,不要对别人的为人处事指手画脚。”
向烙难得皱了下眉头:“我也不想啊,但你的行为已经影响到我的日常生活了,我觉得自己没有义务为你的习惯承担这一切。”
语气中颇有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