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长,您这是在做什么?”姜漪喘着气,怒声质问。
马世元看到几人这么嚣张,也是气得上气不接下气,指着姜漪他们怒问:“这是我该问你们的话,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动手打衙役,你们有几条命可赔。”
“我们有没有命赔暂且不说,里长是不是该给我们一个说法?好端端的怎么跑到了马桥村动我们的大窑?”姜漪阴森森的盯着里正。
马世元道:“我们是得了县太爷的命令,你们在马桥村乱造物影响极大,让我这个里正过来处理,怎么,你们想要理论?那就到县太爷那里去说清楚你们造这个大窑是不是违反了规矩。”
“不知哪条规矩不能在村里建大窑的?里长倒是给我指出来看看啊,若真有这么一条律法或者是本镇的规定,我马上就把这座大窑给拆了。里长办事也够离谱的,竟然连有这样的规矩也不提前告知,盖的时候不来指正,反倒是事后才来强拆,里长这理由未免太过牵强了。”
姜漪看到好几个村民都爬不起来了,脸色更加的森寒。
“你……”
没等马世元再开口,姜漪再度冷声道:“里长恐怕不知道,就在今天早上安南县的县太爷上了囚车卸了官帽吧,知道为什么吗?因为这位县太爷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姜漪的话一落,马世元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不可能,昨天戚大人才派人来让他办事,怎么今天就落马了?一定是这丫头胡言乱语故意编故事吓唬人。
“不可能,你这个臭丫头说谎骗人也要有人限度,县太爷也是你能编排的吗?”马世元怒道。
姜漪冷笑,“是不是说谎骗人,里长派人到县城去打听打听不就知道是真是假了?”
“里长,这事确实是事实,我们刚从县城回来,”柳君仪站出来,同样冷声道,“而就在这位县太爷上囚车之前还想在公堂上把我们打入大牢,结果他行事不义,今天早上就被人带走了。”
柳君仪这话变相的在跟马世元说戚嵛得罪了他们,所以才会落得如此下场。
马世元脸色变了又变,惊疑不定的盯着他们几个打量着,想着这事的可能性,看几人脸上的表情,马世元一咬牙,大手一挥,“我们走,要是让我知道这事是假的,定不饶你。”
撂下狠话,马世元带着人走了。
他们一走,马桥村村民都坐地上哭了起来,场面有些失控。
姜漪走到黎村长的面前,“黎村长,这事……”
“陈夫人,以后我们马桥村可就要完了,你们的大窑恐怕也做不下去了,以后让我们怎么办啊,”黎村长哀嚎着。
看着这些人的绝望,姜漪的眉头皱紧了,“黎村长,您放心,我们不会让这种事发生在马桥村的,一定能有别的办法。”
“陈夫人,你是不知道这个马世元早就惦记了我们马桥村了,我们得罪了他,以后肯定是没有好日子过了。”
有些村民已经爬起来,准备回家收拾包袱商量着要往哪里避难了。
被里正盯上,以后他们只能在痛苦中度日,还不如直接离开了马桥村去别的地方生存。
姜漪看到大家纷纷起身回家收拾家当离开,叫了好几声也没有将人留下来。
黎村长心如死灰的说:“你们也赶紧找地方搬了吧,这里的大窑,是做不成了。我也要回家收拾包袱,看看能不能找个好些的地方落脚。”
黎村长摆了摆手,让他们别白费力气了。
姜漪将受伤的叫住,“你们也是为了保护大窑才受的伤,就算你们不留下来也先从我这里领了医药的银子再走。”
众人一听,立即感激的看向了姜漪。
柳君仪反应过来,赶紧回马车里找出能找的碎银出来,陈浮生也从他们自己的马车里找来了碎银给受伤的村民。
村民们感激的道谢,然后带着不舍回去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可是好些人收拾好了包袱,却不知往哪里走,离开了这里他们连生存下去的能力也没有,特别是上了年纪的人,还有家里小孩多的,根本就没有地方可去,最后只能留在这里。
黎村长回去和媳妇商量了好久了没有合适的落脚处,关键是没有人肯收留他们马桥村的人。
前段时间还羡慕马桥村的邻村都躲了起来,不敢和马桥村的人沾上晦气。
姜漪看着空荡荡的地方,回头看向陈浮生,“我们现在主要还是先解决了奚华镇里正的事,不然这些村民们不可能再出来帮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