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大概是没人了,前厅距这边儿有些远,那里或许还有人在收拾打扫,但此时什么也?听不到。
耳朵边儿的酥麻感传遍了全身,云许霎时绷紧了身子,差点?没能坐稳。
好麻,力气仿佛都要给抽没了。
他没喝酒,她没闻到一点?酒气。她不免觉得?有些疑惑,抬手推了推他,让他退开了些,缓慢地深吐了口?气,从?迷乱中抽离出来才问道:“你怎么也?没喝酒?”
齐循轻笑了声,看着?她,她说话时有香甜灌入他鼻间,他的手移到她后颈那,将她拉近,用低沉沙哑的嗓音略粗噶地说:“别说话了。”
云许心?一颤,接着?就盯着?他,又轻轻笑开,她今天话确实有点?儿多。
他又贴了过来,这次他便有些急切了,昏昏胀胀的,细细密密的声响尽数消散,四周寂静的有些诡异。不一会儿云许觉得?她又开始热了,全身温度都在急遽上升,很烧,很烫。
她脑内渐渐变的混沌,也?渐渐失去了力气。
很奇怪她还能抽出空来想?了想?,仿佛与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夹杂着?喜悦和感动的心?绪,轻易被打乱,抓不住,摸不着?,却很甜,很暖。丝丝入扣,身心?俱陷。
重来一次,她把遗憾一点?一点?补了回来,虽然?依旧不见母亲,依旧想?念她,但她也?清楚,再来百次,也?不可?能没有缺陷。
良久,齐循松开了她,退远了些,她抬眼略略一看,看见他眼里有她熟悉的情绪,一瞬不瞬地凝着?她,仔细看去,能看到他眼眸里有血色,宛若嗜血凶兽的眼。
云许抬起愕然?的娇靥,他看到她清眸氤氲,眼角挂着?水滴,这会儿正一脸无辜地看着?他,看的他喉头一紧,这般美好的人儿,忍不住想?破环,想?尽情摧毁。
云许喘息渐渐平复,觉得?口?中干燥,刚刚被他劫掠一空。
“我想?喝水。”声音一出,把她自?己都给吓了一跳,她的声音,因适才的情动而?变的妩媚,有缠绵的颤音。
她下意识地看向齐循,果真见他眸里猩红更甚,但他却松开了她,起身去帮她倒水喝。
云许视线尾随着?齐循,看着?他拎起小壶,倒水,端起,又朝她走来。他身上的喜袍红似血,比那红烛还要红上几分。
她瞧着?,又愣了神,重生回来的日子像做梦一样,若不是遇见了他,若不是他也?喜欢她,她可?能走不出云家,更别提护阿玉平安一生。
她承认,她确实没什么能耐,所有的勇气,都是他给她的。至今她都没想?明白,他究竟喜欢她哪一点?,他对她的感情好似一个迷。
她仅知道,她对他的感情,从?上一世就开始了,那时他在青楼为她说的那些话,直至死,她都记得?。
“齐循,”她没等人坐下,就着?仰头的姿势,叫他,见他也?看着?她,她才缓缓地问:“你为什么喜欢我,又为什么要娶我啊?”
齐循把茶杯放在云许手中,没立刻回答她的问题,云许一边喝水,一边拿眼睨着?他,见他脸上缓缓浮起笑来,朝她伸手,取走空杯子,放在一旁的矮桌上。
随后,云许听见齐循一本正经?道:“想?娶你,便喜欢你;喜欢你,就娶你。”
说什么呢?
她小小瞪了他一眼,这是在跟她玩文字游戏吗。
齐循重新坐回喜床,抄手把云许抱起来,云许惊呼一声,闭睁眼间,她已经?落进他怀里。
“要是本侯说,看到你眼睛的那一刻,本侯就喜欢上了你,你会信吗?”
云许愣了片刻,随后眼角弯下,笑着?问:“你喜欢我的眼睛?”
“一开始是,后来,喜欢你身上的每一寸。”他想?起站在西擒城外那个白衣翩然?,目光坚定的女人,当时他的震惊神色久久未能收起,这人,胆子真真的大,兵荒马乱的,她从?丹系过来,就只为和他说一句,回程时,千万要小心?。
云许傻乐几声,也?不顾什么女子仪态,她心?里高兴,在他面前,她不必伪装,想?笑就笑,想?哭就哭,不必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母亲为她取名为翩翩,想?她活的自?由?的愿望,实现了。
“以后都这样笑给我看。”
齐循手指抚着?云许细腻如凝脂的脸,深情款款地轻轻抚着?。云许点?点?头,把脑袋埋进他的颈间,蹭了蹭,蹭的齐循眸色更深沉了些,抬手捞起她,语气哄诱:“来,替夫君宽衣。”
云许听话地伸手,因他这句夫君而?欣喜,她常常帮他解带扣,如今解起来,也?算是得?心?应手了,纤细嫩白的手指在大红喜服的映衬下,勾人摄魂。
锦带刚抽起,便被齐循甩手扔到地板上,云许怔了一瞬,抬眼看着?他。
“继续,别停,都解了。”
云许笑了,一边继续一边想?,宫宴那晚,齐循说要娶她,期待,激动,欣喜,便一股脑围着?她转到现在。
她极认真地看着?对面的人,如此近的距离,感受清晰极了。她很笨拙,低头看见自?己指尖都在微微颤着?,无声地笑了笑,她发觉她其实挺紧张的。
呆愣间隙,她不自?觉地悄悄吞咽了下口?水,又忍不住伸手戳了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