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青豫咬了咬牙,闭上眼睛,“母亲,计划失败了。”
屋内忽然陷入死寂,祁青豫身子颤抖起来。
“青豫,你父亲还等着你去救他,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你太让我失望了!”
祁青豫微微一怔,旋即低下头,眼底的阴霾越来越盛。
“母亲,前几次计划失败,周砚庭对我十分防备,我已经尽力了,”祁青豫心中的怨愤几乎将他的理智淹没,“我实在是没有办法,牛不喝水我还能强按头吗?”
若是这招有用,哪里还轮得到他来算计周砚庭?
令牌又安静了一会儿,忽然传来一声叹息,“也罢,事已至此,多说无益,”顿了顿,“那边传来消息,秦雍已经从魔界离开,想是有了周砚庭的消息,我不要求你再算计周砚庭,但我要你想办法彻底封印他前世的记忆,不能让他和秦雍在一起。”
祁青豫愣了愣,接着表情有些狰狞,“秦雍可是魔界之主,当年差点屠了整个仙族,我怎么阻止他跟周砚庭在一起?”这不是逼着他去送死吗?
他这几年算计周砚庭的事,就是在不停的找死,无非是因为秦雍不在周砚庭身边,他才有机会多次接近算计周砚庭,一旦秦雍出现,他算计周砚庭不是找死吗?
还让他想办法彻底封印周砚庭的记忆,他哪儿有办法彻底封印周砚庭前世的记忆?
为什么都逼着他来做这种事!!!
“青豫,母亲也没有办法,我的伤还没好,你父亲还被囚禁在魔界,你必须想办法,否则我们仙族就完了!”
祁青豫还想说什么,令牌已经彻底恢复寂静。
他死死的盯着手里的令牌,眼眶越来越红,怒火暴涨,愤怒的将手里的令牌摔在地上。
“我必须想办法?我必须想办法?!我有什么办法!!!我的好母亲,你当三界的人全都是傻子由着你摆弄吗?我连周砚庭都算计不了,再加一个秦雍,我只怕死无全尸,还怎么救父亲!!”祁青豫歇斯底里的嘶吼。
完了,深呼吸几口气,强迫自己恢复冷静。
他神情冷漠的盯着地上的令牌,忽而自嘲的笑了笑。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不能再由着母亲摆布他了!
他要做的,不是算计周砚庭,而是该想,怎么摆脱这个母亲!
……
周砚庭将周嫣交给小师叔之后,也没有立刻离开丹阳门,而是转道去了丹阳门的藏书阁,翻阅有关本门开派祖师,灵虚真人的记载。
他有意的寻找有关灵虚真人的信息,但藏书阁有关开派祖师灵虚真人的消息仿佛被人刻意的抹去了大半。
残留下来的,仅有丹阳门的开派祖师是灵虚真人,姓周,名不详。精通丹道和剑法,有个极品丹炉和本命仙剑,丹炉和仙剑都不知所踪。
周砚庭将典籍合上,揉了揉额角,眉头紧锁。
按理来说,丹阳门是灵虚真人创建的,灵虚真人作为本门的开派祖师,丹阳门有关灵虚真人的信息应该是最全最真实的,但是事实却是,留下的有关灵虚真人的记载,寥寥无几。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有那个焚天丹炉,到底是不是灵虚真人陨落后,不知所踪的极品丹炉?
“大师兄,天已经黑了,你怎么还在藏书阁?”
周砚庭回过神,抬眼一看,有个人提着灯站在藏书阁门口。
凝神细看,是四师叔的三弟子,洛星河。
“是星河啊,这么晚了,你还没回屋休息?”周砚庭起身,从藏书阁出来。
洛星河笑着道,“今日是我巡夜,看到藏书阁的门开着,就过来看看,没想到大师兄在这里,不过……大师兄你在藏书阁看书怎么不点灯啊?”
“哦,我已经看完了,正准备回去休息呢。”周砚庭觉得焚天丹炉的事疑点重重,因此下意识的将这件事暂时瞒下来,等他弄清楚了,再说也不迟。
洛星河闻言,道,“原来如此,那我就继续巡夜了,大师兄你早些休息。”
等洛星河走后,周砚庭将藏书阁收拾了一下,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夜色渐浓,周砚庭翻来覆去却怎么都睡不着。
不由自主的,他想起昨日梦到的箫声。
忽然,他好像听到了箫声。
周砚庭翻身坐起来,凝神细听,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不禁伸手披上外袍,从屋里走了出来。
四下张望,却没看见半个人影,有心循着箫声找过去,箫声却忽然消失了。
就像昨日那场梦一般。
周砚庭揉了揉额角,迷茫的道,“难道是我幻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