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耀金和展昭又说了几句闲话就散了,明天一个要干活,一个要练武,并没有那么多时间供他们闲聊。
第二天中午,陈耀金吃过饭拎着扫帚去了演武场。正常情况下,中午时分演武场没有人。
习武之人忌讳练武的时候有人偷看偷学,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陈耀金打扫演武场的时候都会避开人,尽量在中午或者傍晚的时候过来。
午饭后和晚饭后是休息的时间,展昭父子和武师们不会在这个时候过来练武。陈耀金拖着扫帚就像拖着一条死狗,他有一下没一下的扫着,就当是饭后消食了。
“陈耀金。”
听到有人喊,陈耀金回头一看,展昭就站在他身后微微笑着。
陈耀金抱着扫帚加快了动作,“郎君稍等,我很快就收拾完了。”
展昭笑道:“不急,你慢慢来,我爹和我师父要过一会儿才来呢!我是特意来找你的。”
陈耀金觉得奇怪,“郎君找我有何事?”
展昭从怀里拿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这个送给你。”
陈耀金把瓶子接过来,“这是……”
“这是养心丸。”
陈耀金握着药瓶呆住了,展昭说道:“我上午去百中园药铺买的,坐堂的大夫说,若你心口疼了,服下一丸药含在舌下,可以缓解疼痛。”
不过是说两句话的交情,陈耀金没想到展昭会为了他,特意出门给他买药。
“这个药多少钱?等我拿到月钱还你。”
展昭摆摆手,“不用了,这不值什么。只是心疾难医,养心丸只能缓解疼痛,治标不治本。大夫也说了,要想医好病你得亲自去,这样才能对症下药。”
陈耀金的毛病大夫可治不了,他垂下头笑了笑,“好,多谢郎君。”
展昭点点头,拎着剑去室内练武去了。陈耀金摩挲着光滑的药瓶,把瓶子珍重的放在怀里,还伸手拍了拍。他打扫完演武场,拎着扫帚慢吞吞的去了花园。
系统感叹道:“展昭真是个可怜的孩子啊!”
相处了这么多天,陈耀金已经摸清了系统是什么德性。它闲的发慌的时候就要撩骚,这个时候一定不能搭理,越搭理它越来劲。
可能今天的系统太闲了,不用陈耀金接话,它自己就能来一个单口相声。
“你知道展昭可怜在哪吗?他可怜在一腔痴情错付,居然用自己的零花钱给你买药!要知道你这种渣男,就算是服了断肠草也治不好你的黑心肠啊!哎!想到展昭迈着小短腿,一边甜甜的笑着一边把零花钱递给黑心的大夫,我这心里就不落忍……”
系统的描述画面性太强了,陈耀金好像真的看到展昭笑着给大夫递钱。晃晃脑袋,陈耀金不再去想展昭,拎着扫帚哗啦哗啦的打扫花园。
宿主不搭理自己,系统也觉得无趣,他愤愤地骂了一句:“假正经的龟孙。”之后就消了声音。
从那以后,展昭和陈耀金便熟悉起来,只要见到陈耀金,展昭总要停下来与他聊上两句。
又过了几日,这天清晨陈耀金拎着水桶和抹布擦游廊的栏杆。欧阳冰舞的两个丫头领着几个杂役小厮来到了后花园。
深得欧阳冰舞器重的丫鬟如烟指着陈耀金说道:“速速让开!别耽误了我们小娘子的事!”
陈耀金不跟她犟,拎着水桶乖乖的躲开。如烟支使着小厮们搭好梯子,让他们爬到游廊上面。
欧阳冰舞的另一个丫鬟丁娘捧着一匹白纱站在旁边,陈耀金看她不忙,于是走过去套近乎。
他掏出两颗饴糖,拈了一块递给丁娘,“丁娘,喏,这是郎君送我的饴糖,送你一颗。”
丁娘接过糖向他道谢。
“丁娘,小娘子这是要做什么?”
丁娘皱着眉头,脸上写满了不高兴,“谁知道呢?”
她跟陈耀金一起进府,自觉跟陈耀金关系还可以,一时间忍不住抱怨开了,“每日她都有许多奇思妙想,今日要看花,明日要看草,把人支使的团团转。谁知道她又要闹什么呢?我真是后悔来展府做工了,说是贴身使女,可她防我像防贼一样。我丁娘再穷也不会贪她的东西!”
她看着陈耀金神色间颇有些羡慕的意味,“我真想做你这份工,每天自己在花园里打扫,不用理人,多清净!”
妹子,原来你不是软妹那一挂啊!
陈耀金笑道:“别开玩笑了,我这活只是看着轻松,只怕那把扫帚你都拿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