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虽然有灯笼,但是回欧阳冰舞的院子必须要经过黑乎乎的花园,想到花园里的重重树影,丁娘没有拒绝展昭的好意,还是让他们送了自己一程。
送到欧阳冰舞的院子门口,展昭目送着丁娘进去。那日以后,丁娘和展昭他们俩三五天就见一面,欧阳冰舞这边一直都没动静,每天就是化化妆,换换衣裳,琢磨琢磨衣裳和首饰。她倒是天天去正院请安,希望能见展娘子一面,不过展大官人拦得紧,没人敢放她进去。
时间就这样静静的溜走,展昭的伤彻底好了,头上的结痂也掉了。秋天也来了,花园里的桂花都开了,芬芳馥郁,甜香满园。厨子特意带人过来摘桂花,打算存一些桂花用来做糕点。
地上铺了布,厨子摇动桂树,金黄色的小花像下雨一样飘落。陈耀金在现代的时候是个北方人,从未见过摘桂花,看到桂花雨心里喜欢的紧,像是南方人第一次见到下大雪一样。他帮着厨子把杂物挑拣出去,丁娘就在这个时候来找他了。
有外人在,丁娘站在陈耀金旁边揪着手指,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除非有要紧事,丁娘不会随便来找自己,想到这,陈耀金随口扯了个谎,“可是小娘子也想要点桂花?”
丁娘连忙顺着台阶下,“是呢!想要一点泡水喝。”
厨子很随和,“你来捡吧!有没有带什么瓶子罐子之类的东西?”
丁娘摇头,“我……我给忘记了。”
陈耀金连忙把话头接过来,“我这有个干净帕子,一会儿包好了桂花给你送去。”
丁娘点头,“那……那你可要快点!”
她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厨子对陈耀金说道:“你管这闲事做什么?小娘子要求多,看见你的帕子保不准要嫌弃帕子不干净呢!”
陈耀金憨厚地笑了笑,“我没想那么多。”
厨子也笑了,“也没啥大不了的,小娘子若是训斥你,你就当没听见。快去送桂花吧!免得小娘子着急,又要找咱们下人的麻烦。”
“谢谢大叔,我这就去。”
陈耀金捧了一把桂花仔细包好,不等走出花园,果然看见丁娘站在石子小路上焦急地等待着。
“喏,桂花拿好。”陈耀金把桂花递给丁娘,“出什么事了?”
“陈大哥,小娘子换了身男装,好像要出府去!如烟在伺候她换衣服,具体怎么回事她没跟我说,我是偷偷发现的。”
出府?除了展家的人,欧阳冰舞还认识别人吗?她能去找谁呢?心里头分析着这件事,陈耀金对丁娘说道:“你先回去,小娘子问起来,你就把桂花交给她,算是交差。我这就去找小郎君,你快回去吧!”
丁娘捧着桂花急急忙忙地走了,陈耀金拎着扫帚去了演武场。
这个时间正是武师教展昭习武的时候,陈耀金敲敲大门,一个年轻细瘦的武师过来开门。
“你是打扫演武场的小厮?不知道规矩吗?这个时辰你不能进来。”
陈耀金赔笑,“这位大哥,规矩我都懂。只是我今天扫地的时候捡到一块玉坠子,看着像是小郎君的东西。麻烦您通报一声。”
武师说道:“把坠子拿来,我转交给郎君就行了。”
陈耀金从怀里掏出一块青碧色的玉坠,上面刻着蝙蝠纹路,希望佩戴着玉坠的人能福气满满。这玉坠子确实是展昭的,演武场不能随意进出,展昭担心陈耀金找不到他,这才特意给他留下这块玉坠子。
武师接过坠子返回演武场,过了一会儿展昭就推门出来了。“出什么事了?”
陈耀金严肃地说道:“她要女扮男装,准备出门。”
展昭当然知道这个她是谁,他眯起眼睛,皱紧眉头,“看来她要去找那个送她迷魂药的人了。”
陈耀金:不……迷魂药应该是她自带的玛丽苏系统给的。
陈耀金尽量把展昭跑偏的思路给拉回正道,“我觉得不是!大官人查了许久,好像也没听说江湖上有迷魂药的存在吧?江湖人都没有,常州府谁有这能耐搞来这种神药?这迷魂药也许是她本来就有的东西,只是珍贵量少,所以不为人知。”
展昭还是坚持自己的意见,但情况紧急,不容他们争辩。他返回演武场,借了两件外袍套在自己和陈耀金的身上。
两人简单伪装了一番,潜伏在欧阳冰舞的院子附近,尾随着男装的欧阳冰舞离开了展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