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寄曾从不少?人口中听过长公主的事迹,但是关于顾慎,他却是知之甚少?。只知道他亦是当年三元及第的状元郎。
赵元瑜又径自说了好些昭阳长公主夫妇的事情,最后才又转身看向?裴寄:“你若愿意,朕可下旨恢复你的身份,也免得再受众人非议。”
不等裴寄回答,谢不允赶紧道?:“不可。”
赵元瑜皱了皱眉:“为何不可?”
“此时正值科举舞弊案事发,裴寄又两次被点为状元。若是此时他的身世传出去,免不得有人认为圣上任人唯亲,妄加揣度。”
赵元瑜怒道?:“他们敢?”
“圣上,人言可畏。”谢不允见他动怒,又转口道:“不若听听他本人的看法。”
赵元瑜看向?裴寄:“你怎么说?”
“一?切皆由圣上定夺。”裴寄对此倒是无甚在意,名声与他而言早已无足轻重。
紧接着,他又开口:“臣另有一?事相求。”
赵元瑜:“你说。”
“圣上还欠臣一道?旨意。”
——
裴寄自御书房离开后,在宫人的带领下出了宫门。早间入宫的举子们都走的差不多了,裴寄一?眼便瞧见了自家的马车。
待裴寄走到眼前,坐在马车前面打盹的孔山才反应过来,惊喜道?:“东家出来啦。”
“嗯。”裴寄点了点头,正欲上车,又看见孔山欲言又止像是有话要?说的模样,问道:“还有何事?”
一?边问着,他一?边掀开了车帘。
背后是孔山粗哑的声音:“我早前送您过来时,又回去了一?趟,夫人也跟着过来了,一?直在等您呢……”
车内的女子似乎小憩刚被惊醒,一?双杏眸,还蕴着些水意,有些朦胧。
“阿寄,”她抬头看向?来人,声音带着些自己都未察觉到的软糯:“你来啦。”
裴寄放下车帘,苏晚往一?旁挪了挪,两人便坐在了一?侧。
一?只手揽过身旁的人,肩膀上霎时多了点重量,裴寄垂眸看她:“等很久了?”
苏晚轻轻点了点头,小声道:“你比他们晚了半个时辰。”
她今日本打算在铺子里待着,离开多日积攒了许多账本需要?处理,昨日又因为裴寄的缘故心不在焉。
然而在孔叔送她到了铺子门口时,她却未下车,跟着到了宫门口。而这一?切只不过是此前温存之时,裴寄说过的一?句话。
他对她说,晚晚,你可知那日高中之后,我想见的只有你。
这一?等,他就比旁人晚了许多。
苏晚犹豫了片刻,又小声问道:“圣上单独召见你了?”
“嗯。”裴寄应声:“圣上同我谈了昭阳长公主一?事。。”
“那果然是真的。”虽说苏晚早有猜测,可当猜测成?真,不免还是有些不可思议。
裴寄:“可是我并不打算公开身世。”
“好。”
“晚晚不问我为什么?”
苏晚抬头,有些疑惑:“既然自己已经清楚了身世,别的人知不知道又有何妨。”
只听见头顶传来一阵喟叹声:“是我多虑了。”
苏晚想了想,“你若是入仕,不公开反而是件好事。”
苏晚从来都清楚,裴寄最大的倚仗是他自己。这一?点,并不因为他是镇远候世子?,还是个普通书生,亦或是长公主之子?的身份而改变。
就好像她自己,她做的一?切事情皆是因为她是苏晚。苏清和李氏的挑衅,苏怀的无视,以及流言蜚语,因为不在意所以伤不到她。
所以,有些事情根本就不重要?。
心思流转间,她浅浅打了个哈欠,语气中是掩不住的轻快:“我好困啊,我们回去吧。”
“好。”
车轮缓缓转动,青帐马车悠悠前行。
车外是熙熙冉冉的人群,车内是浅浅的低语声。
“等回去后,日后便一?切照旧。”
“好。”
“铺子里新到了一?批料子?,要?给大家都备上一?身新衣。”
“好。”
“我还想在院子里种一?颗银杏,和平安坊的那棵一?样。”
“好,我陪你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本书,到此为止了,有很多不完美。
拖了很久,反反复复,真的对不起。
在这里跟大家说一声对不起。尤其是之前追更的读者,还有人的话,这一章留言发红包吧,我能做的只有这个了,真的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