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导理解错了意思,以为人是不方便,笑着问了句,“需要我回避?”
就这个时间短信又进来两条。
‘贺皇,你当真如此绝情?’
‘可曾记得,那年华灯初上,惊鸿一瞥,是你先牵了奴家的手。’
“不用,短信而已。”贺译笑着回了句,飞快的敲了几个字回过去。
‘说人话’
“看来这位朋友是个急性子啊,”柯导捧着茶笑呵呵的,眨眨眼,“小孩就是有活力。”
贺译失笑,他看着柯导不怎么娴熟的眨眼睛,活像要抽筋般,用这种方式来拉近距离。
他喜欢男的,这件事在圈子里算不得秘密,不过大都人都当他只是玩玩而已。
“不是,一个朋友。”贺译想了想还是道。
柯导呵呵一笑,一副都明白的样子。
贺译索性也不说了,只是不知道他当知道这小孩是平日严肃的影帝时作何感想。
“柯导有话不妨直说。”
柯导手来回摩挲了两下杯子,低低的声音飘开。
“你接下来,是要去录制DreaM吧。”
贺译没有说话,半垂着眼,转了转手腕的木珠串子。
原木色串珠与耳钉,栗色的发,与一身的酷帅装扮格格不入却又奇异的和谐。
其实他不愿意谈这个事,不管怎么他都被摆了一道,而他还不得不去救场,但这也仅仅是自己的事。
“柯导消息可真快。”
柯导也是老脸有些挂不住,如果可以,他也不想提这件事。
当初贺译退出后,顶上的是捧得厉害的新人,虽然整件事理由上给的合情合理,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为人铺了路。
不过这条路也没走到最后,第一期刚播出那新人就传出了吸毒的事情,自然是不可能再录下去,甚至播出的第一期也换了——将那导师的镜头减掉了。
“那位置很适合你。”
贺译笑了声,可有可无的点头,示意人往下说。
柯导犹豫了两秒,“也没什么,就我有个侄子柯帆参加了这个节目,”
这话刚说一半,贺译瞬间就明白了,他这导师的位置还未坐上去,要关照的人已经来了。
柯导看着眼前似笑非笑的男人,话竟然顿了顿。
他在这娱乐圈浮沉几十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贺译这般人,按理说也没多大身份地位,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下来周围的人到是得出一个结论。
‘不好惹’
就像这次,那人吸毒上半年的事了,怎么就偏偏这个时候爆出?
何况在录节目期间更加会小心些,各方团队都会注意,但这次都没来得及公关。
因为一些因缘巧合,柯导是看过DreaM原策划的,隐约记得这两天才是原定开机的日子。
柯导看着眼前的年轻人,细细想来,这几年这种峰回路转的‘巧合’总是发生在贺译身上。
他放下茶杯,“我那侄子说你不喜欢这些,让我别来说,是我这当叔的放不下心。”
贺译淡淡一笑,凭柯导的身份地位以及为人自然不可能是主动来说的。
只是老家伙做事确实厉害,只不过看他情绪一变就换了个说法,要是一般人就算不特意关照,至少顺手的事不会少。
贺译心里明了,到也没有说别的,“我是导师,有什么需要自然会帮忙的。”
柯导十指交叉,面带笑意的看着贺译。
贺译也面带笑意的看人。
两人对视了三秒,最后柯导又喝了口茶,收了那刻板的笑,和缓道:“那是自然,”顿了顿又补充了句:“麻烦贺导师了。”
贺译挑眉,心里微叹了口气,“客气了。”
他总算知道导演为什么非得再三要求他留下来一起聚个餐,赔罪的心思可能有,不过最大的原因还是这个。
刚好阮言松的短信又过来,贺译扫了一眼,就提出了告辞。
这里是高级会所,到也不用担心狗仔。
贺译下去的时候阮言松靠着跑车,鼻梁上架了一副墨镜,衬衣被风吹飞,白色背心下古铜色的肌肉看着粗狂又性感。
酷的不行。
不过下一秒人就扯开嘴笑,颇为殷勤的拉开车门。
“我说我要去了么?”贺译挑眉。
阮言松拿下墨镜,面色诚恳,“兄弟,对不住你,但我总不能去吼我老婆吧。”
他们两认识八年有余,知道贺译本就不喜欢这种选秀类节目,用他自己的话说,当年从那里面出来,弯弯绕绕的太多,让他坐在那个位置上有些事他看着难受。
当时阮言松就是被磨得没办法,加上这次节目真的算得上良心,所以才开口请了贺译。
没想到后来发生那档子事。
“是我对不起你。”
阮言松再一次道。
他知道贺译还能答应去录制不是因为他们新给出的合同多有利,也不是因为他,他的情分早在上一次就用了。
是为了那群粉丝。
为了当时官宣都没信的粉丝,在他工作室转后清一水的我心已安。
贺译看了人一眼,绕过阮言松去开副驾驶的门,看见座位上摆着一盆兰花,已经开了。
上次见才只有一个小花蒂。
他慢悠悠的笑起来,“别以为这样就能讨好我。”
这是他养在家里的,开车来回也得七八个小时,看来阮言松早上就出发了。
“怎么能叫讨好呢?”阮言松笑起来,他上了车,又突的想起来一件事,“我们还得去接个人。”
贺译正低头看花,闻言一愣,“接谁?”
“李易逍。”